“季先生,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蘇茗怔怔看著他。
“叫我阿馳。”季馳嘴唇微彎。
“阿馳,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你靠近點。”
“......”
蘇茗腦海中瞬間浮現昨晚上的畫面。
昨晚的他也是這個語氣,這個神情,也是說的這句話。
她沒敢聽話的靠近,不僅沒靠近,還默默往後退了退。
季馳伸手去抓,蘇茗先他一步彈退好幾步,讓他落了空。
季馳眉梢微挑,眼裡帶著戲謔,“躲什麼?”
“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開玩笑嗎?”
“過來,我證明給你看。”
蘇茗吞了口唾液,防備的看著他。
證明?
怎麼證明?
他不會是想在這......
她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將腦子裡浮現的齷齪想法甩出去,“不,我不想知道了。”
季馳喝了一口水後,放下水杯,諱莫如深的看著她,“你知道對我動手的那批人是誰派來的嗎?”
蘇茗心裡咯噔一下,垂下眸子,輕輕點了點頭。
透過那天下午江熾的反常行為,以及大半夜將她從睡夢中喚醒說要送她離開,再加上季爺爺派來接她的餘峰,她基本能確定江熾做的那些事情已被季家發現。
要不是季家施壓,江熾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了她。
不過從那天下午開始一直到郵輪迴到碼頭,江熾的狀態都不太對勁,整個人罕見的沉默陰鬱,下了船後更是急匆匆的離開,像是趕著回去處理什麼事。
季馳眼神有些淡,“想知道他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茗如實承認,“想知道。”
“江氏集團破產了,為彌補公賬虧空,他們賣了江家老宅。江熾害我中槍昏迷了四天四夜,爺爺本來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江家,但——”
季馳頓了頓,緊緊盯著她,“但江熾自殺謝罪了。”
蘇茗臉上血液瞬間褪盡,面色煞白,渾身發冷顫抖,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攫住,令她幾乎不能呼吸。
她指節用力扶住椅子靠背,才能勉強支撐自己不倒下去。
季馳面色有些沉冷,“得知我中槍後,有這樣為我傷心過嗎?”
蘇茗喉間如同卡了異物,張了張嘴,呼吸微重,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轉身衝出了病房,在長長的走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段,無意識的按了電梯,來到了頂樓平臺。
頂樓的風很大,風夾雜著細沙吹入她發酸發脹的雙眼,眼前漸漸被水汽氤氳,模糊了視線。
凜冽的寒風吹過來,臉上的溼濡一片冰涼。
季馳扶著胸口追了上來,幾名保鏢面色焦急的緊隨其後。
他抬手示意保鏢在這等著,獨自朝蘇茗走了過去,站立在她身側,低頸看她,眸色晦暗。
“他死了就讓你這麼傷心嗎?”
蘇茗目光不聚焦的看著遠方,喃喃道:“是我害了他,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他不會派人槍殺你,他不派人槍殺你,爺爺就不會對江家動手,要不是江家破產欠債將他逼上絕路,他又怎麼會自殺,是我害的,是我的錯......”
江熾幫了她那麼多,可她一直都在害他。
她自嘲的一笑,王芝玉不同意她跟江熾交往不是沒有理由的,王芝玉罵她是喪門星,罵她是禍害,罵的確實沒錯,喜歡上她的,接近她的,死的死傷的傷。
明明昨天還是鮮活的一個人,今天就自殺死了?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她從沒想過,前天深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