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中心的空氣越來越沉悶,彷彿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粘稠感。走廊上,隔離艙傳來的狂笑聲像幽靈般徘徊,感染者的聲音時而低語,時而尖叫,刺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讓人頭皮發麻。
大廳裡,倖存的小隊成員和工作人員的臉色愈發蒼白,眼眶下方佈滿青紫色的痕跡,彷彿失眠多年的人。他們的雙手時不時地不自覺顫抖,抑制不住的笑聲像從喉嚨深處擠出,帶著癲狂與絕望。
莉莉安的隔離艙內,氣氛像被扼住的喉嚨般令人窒息。她的身體緊貼艙壁,雙眼幾乎突出眼眶,腫脹得像即將破裂的血泡,佈滿血絲的眼白帶著詭異的猩紅光澤。她的嘴角裂開,血跡蜿蜒而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張笑容定格的臉,既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哭泣。
莉莉安(低語,顫抖著):
“我聽到了……它在叫我……它說,不要睡……不要睡……”
她的聲音像爬滿鏽跡的鈍刀,逐漸尖銳,透著一種難以抑制的狂喜和癲狂:“哈哈哈!醒著……醒著才是永恆的救贖!為什麼睡覺?為什麼閉眼?哈哈哈!”
她的指甲死死嵌入艙壁,摩擦出刺耳的尖銳聲響,艙內玻璃被她抓出了細小的劃痕。她猛地用頭撞向艙壁,砰的一聲悶響,額頭裂開,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但她毫無所覺。
莉莉安的笑聲陡然拔高,尖銳得彷彿刀刃劃過玻璃,伴隨著一種扭曲的快感:“哈哈哈哈!看啊,它來了!它就在外面!你們為什麼還能閉眼!看著我啊!哈哈哈!看啊!”
艙外,凱瑟琳站立不動,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她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她壓低聲音,對身邊的阿蘭娜說道:“再注射一次穩定劑。”
阿蘭娜的臉色蒼白,聲音乾澀:“她已經注射了兩倍劑量,再繼續……可能會導致心臟衰竭。”
凱瑟琳的目光冰冷:“現在沒時間考慮這種後果。”
隔離艙的另一側,布魯克蜷縮在牆角,雙手死死抱著頭,像是在阻止什麼東西侵入。他的呼吸急促,嘴裡發出低低的囈語:“太亮了……關掉燈……關掉……”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雙手抓住自己的臉,指甲刺入面板,鮮血沿著指縫流下。他的嘴角不自然地咧開,露出滿是血跡的牙齒,強行扭曲成一個瘮人的笑容。他沙啞地低語:“它在笑……它在看……我也想看……”
他的眼睛完全充血,瞳孔裡彷彿映出了無形的恐怖。他緩緩轉頭,死死盯著艙外的阿蘭娜,眼神中透著一種詭異的渴望和絕望。
阿蘭娜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感覺脊背被冷汗浸透。
支援中心的大廳內,混亂已經無可挽回。越來越多的研究員和醫護人員表現出初期感染的症狀。他們的動作遲緩,眼神空洞,嘴角開始不可控地抽動,斷斷續續地發出低笑。那笑聲從一開始的低沉悶笑,逐漸變成高亢而刺耳的狂笑,像是一場群體癲狂的交響曲。
一名低階戰鬥員突然倒在地上,身體劇烈抽搐。他的雙眼睜得極大,紅腫的眼球似乎要從眼眶中跳出,嘴角裂開到耳根,隨著笑聲咧出更多的裂縫,鮮血順著下巴流下。他喃喃道:“星火……它在燃燒……永遠的……哈哈哈……”
一名研究員癱坐在角落裡,雙手拼命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聲音尖銳得像是在哭喊:“太亮了!太亮了!別再看我!它在看我……它就在眼睛裡!”
突然,一名醫護人員衝向大廳中央,手中握著一把手術刀,直指自己的眼睛:“它在我的眼睛裡!哈哈哈!它在看我!看我!”
旁邊的安保隊員飛快衝上前,將她死死按在地上,手術刀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被制服後,仍然瘋狂地掙扎著,嘴裡不停地笑,笑聲中混雜著抽泣和喃喃低語:“為什麼要睡?為什麼閉眼?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