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喬·奧爾科特嘆了口氣,他不捨地握了握艾斯提尼亞之劍的劍鞘,期盼地問:“你能帶著這把劍算了。”
那孩子愣住了,而喬·奧爾科特則把他的手掰開,這一次,他變得十分虛弱,而這孩子身上又多了點肉,所以他終於敢用了點力:
“你聽到那些聲音了嗎?他們在靠近,但我跑不了了,你自己走吧,別白白死在這裡。”
那孩子開始顫抖,年輕騎士的語氣則變得更加溫柔:“跑吧,不用管我,也許晚點我會好的,如果我好了,我會來找你。”
他顫抖得更厲害了,但出乎喬·奧爾科特的預料,這孩子並沒有跑,反而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為什麼?你該離開這裡,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孩子沒有說話,每次雷鳴響起,他就會顫抖一下,但他還是堅持從樹根前挖出那些提前藏好的漿果,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還搬來了那一塊嚴重扭曲的肩甲,他用裡面的水洗了下漿果表面,然後把它們遞給了喬·奧爾科特。
年輕騎士只從這孩子手裡拿走了其中的一半,但這孩子卻執意要把所有漿果都給他,於是他疑惑地問:“你不吃?”
那孩子搖了搖頭,喬·奧爾科特才猶豫著拿走了剩下的漿果,他小心的用衣服兜住它們,卻沒有急著吃,而是看著那孩子,當年輕騎士看到他從相同的地方挖出一些碼放整齊的草根時,他憤怒地伸出手,握住了那孩子的手腕:
“你想幹什麼——你就吃這些?”
那孩子顫抖著,畏懼地點了點頭,他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但即使如此也不肯鬆開那些草莖,看著他的表情,喬·奧爾科特的呼吸逐漸急促,就在他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又開始痛苦地咳嗽,力量也隨之流逝,不由得鬆開了手。
那孩子急忙丟下草莖,吃力地搬起那盆清澈的水,等喬·奧爾科特的咳嗽一停,他就連忙把水遞到年輕騎士的嘴邊。
雷鳴聲越來越近了,喬·奧爾科特疲憊地喝了些水後,他抓住了這孩子,並拿走了他手裡的肩甲,放在地上,又抓起一大半漿果塞進他手裡,語氣痛苦地問:
“你昨晚——吃的也是草?”
那孩子點了點頭,但他又倔強地想把漿果遞給喬·奧爾科特,只是被拒絕了,年輕騎士推開他的手,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吃吧,我有這些就飽了。”
“你昨天——”
年輕騎士加重了語氣:“吃吧!”
這孩子依然倔強地和他對峙著,因此喬·奧爾科特只能拿起了一個漿果,但在那孩子露出笑容之前,他嚴肅卻虛弱地說:
“你吃一個,我就吃一個,我是騎士,我說到做”
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甚至咳出了眼淚,看著他的樣子,那孩子最終還是滿懷擔憂地吃下了第一個漿果,於是喬·奧爾科特也在咳嗽中跟著吃下一個。
當他吃到第五個漿果的時候,雷鳴突然停止了,喬·奧爾科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按照他的經驗,這或許意味著那些軍隊已經被外鄉人消滅,可當他吃完所有八個漿果的時候,他又聽到了山頂上傳來的尖叫聲。
太陽已經落山,似乎是為了讓山底下的人看得更清楚,山巔堡上的外鄉人還用出了一種妖術,他們用慘敗的光把山壁照得如同白晝,這樣即使在夜幕裡,人們也能清晰地看見山底的慘狀。
喬·奧爾科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憤怒地顫抖著,痛苦地咳嗽著,勉強伸出手捂住了那孩子的眼睛,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他還斷斷續續地說:
,!
“你以前也吃這些?”
那孩子點了點頭,他能感受到,於是短暫的沉默後,喬·奧爾科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