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父親終於被推出了急救室。病情暫時穩定了一些,然而依舊存在風險。父親看著我們滿臉焦急的模樣,緩緩說道:“我又拖累你們了。”我們誰都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父親,眼眶泛紅。
他的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掃視著,我明白,他是在找建平。我轉身走出醫院,給弟弟建平撥通了電話,告知他父親病重的情況,讓他來的時候把兩個孩子也帶上,好讓父親見見。
打完電話,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回到病房,父親的目光依然充滿期待。我坐在父親床邊,握住他的手,試圖給他傳遞一些力量和溫暖。
此時的病房裡異常安靜,只有儀器的滴答聲和我們略顯沉重的呼吸聲。我心裡默默祈禱著,希望弟弟能快點帶著孩子趕到,讓父親安心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也越發焦急。不知道建平在路上怎麼樣了,父親偶爾會咳嗽幾聲,每一次都讓我的心緊緊揪起。
我一邊照顧著父親,一邊不時望向病房門口,盼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儘快出現。
兩個小時後,建平帶著兩個孩子走進了病房。父親一看到建平,就忍不住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來幹啥?”父親雖是在責罵建平,可實際上心底終究還是牽掛著他。畢竟,天下哪有父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呢,哪怕他再混賬。
正說著,兩個孩子甜甜地叫了一聲“爺”,便快步走向父親。父親臉上的怒色瞬間消散了許多,眼裡滿是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
建平站在一旁,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般不敢吭聲。我能感覺到他的愧疚和不安,或許他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過分。
父親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一刻,病房裡的氣氛似乎變得溫馨起來,之前的緊張和壓抑也減輕了不少。
父親和兩個孩子說著話,詢問著他們的學習和生活。兩個孩子乖巧地回答著,父親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點頭。
我知道,父親雖然嘴上罵著建平,但心裡還是渴望著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團團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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