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普通的秋日裡,白子菟被求婚了。
白子菟剛從睡夢中醒來,便被本不應該出現的應畫拉著收拾一番,換上了一身潔白的裙子。
然後就被拉到了一個靜謐的花海中。
按理說秋日裡並沒有這麼盛大的花海,所以白子菟很快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古沉搞的鬼。
鋼琴聲響起,白子菟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便看到古沉靜靜地坐在鋼琴前,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撫過琴鍵。
熟悉的音符在古沉的指尖傾瀉而出,是她當年在學校晚會時彈奏的《愛的協奏曲》。
白子菟沒有走動,而是站在原地,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那個男人。
初升的晨曦從天際盡頭處掠過來,柔和的陽光在男人的髮梢跳躍,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輕緩的,激昂的,抒情的,每一個音符都在述說著他對她的愛意。
一曲終,古沉站起身來。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勾勒出男性挺拔的身姿,一貫的懶散模樣卻總是帶著不可言喻的壓迫感。
而如今,那個矜貴的男人邁著從容的步伐朝她而來,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散發著花香氣味的微風吹過髮梢,也吹過兩個人的臉頰和頭髮。
“小天鵝,”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不需要人類那套奇煽情的儀式感。”
應畫在旁邊聽得咬牙切齒!
她瘋狂朝著古沉使眼色:叫你求婚,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呢??
古沉懶散的笑容都消散了幾分:“所以,這是一個上古大妖對你做出的承諾。”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再屬於我自己。你是我荒蕪世界裡的一抹亮色,是我漫長歲月中的無盡溫柔。”
古沉拿出一枚骨戒,上面古樸的紋路散發著瑩瑩亮光,而後他珍重的牽起少女的手。
“你是我的肋骨。”
那枚骨戒戴在了它本就應該待的位置上。
忽的一陣風吹過,席捲起花海的花瓣,一片粉嫩的花瓣便落在古沉的髮梢。
白子菟忽的就想起了那個剛撿到古沉的下午,也是這樣一個秋日,也是這樣一陣風,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家。
而如今,兩個孤獨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彼此。
就像是一柄利劍終於遇到了它的劍鞘。
一個孤獨的人類遇見了矜貴又傲嬌的貓。
而後,黑暗裡的靈魂便有了亮光。
——
白子菟的婚禮沒有在教堂舉行。
他們選擇了旅行結婚。
最後一站,他們去看了大海,隨機選了一座海濱小鎮。
這裡的房屋錯落有致地分佈在海岸線旁,牆壁被歲月染上了斑駁的色彩。
當一天最後一縷陽光灑下,橙紅的光便灑在海面上,平波無瀾的海面泛起粼粼波光,就連整個小鎮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海風攜帶著大海獨有的鹹澀氣息輕輕拂過,撩動著他們的髮絲。
這是古沉第一次看到海。
白子菟不由得感慨,“大海好寬廣啊,就像一望無際一樣。”
說著,她轉頭看向身旁男人,“你覺得呢?”
夕陽灑在他身上,男人渾身上下就像被供奉在廟裡的神像一般,鍍著一層金光。
古沉嘴角一勾,溢位懶散的笑,那高高不可攀的形象瞬間崩裂,就像是天神下了凡,沾染上了煙火氣:“我見過比大海還要寬闊的東西。”
白子菟歪頭不解,“比如?”
古沉長臂一撈,將人按在懷裡,灼熱的氣息逼近:“比如,大海看得到盡頭,我對你的愛是看不到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