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躬身問道。
句蓮眉間仍有些淡淡的煩悶,他點頭:“併發帶、靴子,我今日換下的東西,全都扔出句府。”
句蓮起身去了書房。阿竹將茶具遞給那下人,吩咐再泡一壺熱茶儘快送去書房,便跟著句蓮去了。
芸院中,句荷還在句老爺懷裡睡得正香。
“老爺,您都抱了一整日了,休息休息吧。”芸娘貼心地為句老爺遞上一杯熱茶。
因著午宴一番亂七八糟的事,吳家人早早離開了句府,句老爺則抱著句荷在芸院中待了一日。
其間句荷也醒過幾次。句老爺笑著教句荷念爹爹,可句荷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句老爺,並未再開口說話。
句老爺就著芸孃的手喝了口水,卻未有放下句荷的意思。
“芸娘啊,你說,這骨肉至親,是否真是這個道理呢。”句老爺的聲音很輕,怕吵醒懷裡的孩子。
芸娘愣了愣,不知句老爺說這話時想的是句蓮還是句荷,只模稜兩可道:“骨肉相連、血濃於水,老爺威震四方、氣吞山河。父子連心。老爺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是庸碌無為之輩。”
句老爺卻搖了搖頭,看著懷中的孩子,自言自語道:“從前蓮兒剛滿月時,叫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我啊。”
句老爺這話說的很輕,芸娘聽的不真切,因此不敢貿然搭腔。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句老爺才輕手輕腳地將句荷放回了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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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句老爺走了,劉媽看著芸娘發愣的神色,終究忍不住問道:“夫人,今日如此良機您真就這麼放棄了?”
“呵,良機?”芸娘冷笑,“只怕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良機吧。”
芸娘一手支著頭,一手將懷中那朵小小的白花掏出來塞進一張錦帕中,再扔到劉媽手裡。
那花已在女人懷中藏得太久,花瓣已被揉毀了,溢位些汁液,染溼了錦帕。劉媽連忙將那朵花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好,不敢觸碰。
“夫人快將這身衣服換了吧,這汁液有劇毒,只怕已沾染了您的裡衣。”
芸娘擺擺手:“無妨。我早已服下過解毒之物了。”
白花夾竹桃,昔年句府遍植。因其終年盛放,經久不息,花香清淡,是以句府也曾有四季如春之美名。只是句老爺不喜,自先夫人逝世後,府中各處的夾竹桃均被換成了其他花木。如今,不過只剩下蓮院中那幾株苟且偷生,被它的小主人不惜代價地強留下了而已。
這朵花是芸娘在短廊中偷偷撿來的。
芸娘蹙眉嘆氣:“真不知是這孩子命好,還是我福薄,竟不依不饒纏上了句蓮,害得我沒機會下毒。”
夾竹桃雖美,然毒性極強。其汁液可致人面板潰爛、高熱不退,輕易便死於這看似美麗弱小的白花之下。
這是芸娘原為未句荷設計好的死法。一個死無全屍,男女莫辯的死法。
“夫人,今日小少爺同大少爺共處了這麼久,即便我們現在下毒,也未必不能嫁禍到他的身上啊?”劉媽又出餿主意。
芸娘淡淡瞥了劉媽一眼。劉媽雖在吳家待了許多年,但到底不通醫術,因此對這些毒物亦是一無所知。
“夾竹桃毒性猛烈,不到兩刻鐘便會毒發。你算算句蓮都走了多少時辰了,這一日又都是老爺親自抱著的。裡裡外外廢了多少時候,如何還能嫁禍到他身上去?”芸娘搖頭。
吳老爺今日說自己女兒一事無成,實在是無知之言。吳家昔年是出過一位醫仙的,因此才得以進入仙界。自那位醫仙之後,吳家便世代以醫藥為修煉之法。只是後輩無能。吳老爺昔年又只知逼著自己的孩子修煉仙術,反倒疏忽了醫理藥理。其實芸娘製藥之法實在不弱於其兄長,不過是吳老爺不當一回事,只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