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宣聖旨命其入楓葉觀束髮為道。
芸兒的父親最憎惡道士和尚,認為讓女兒入道觀是辱沒門庭,不肯領旨謝恩。文德帝便定他抗旨不遵的罪,把他問了斬。
芸兒在悲痛之下入了觀,只留下寡母在家中,不料寡母思夫念女成疾,不久後也過世了。
毓容見芸兒樣貌端莊,舉止嫻靜,言語親柔,知規識矩,心內甚是歡喜,把對安伯淵的氣也平了。靈清見毓容面若玉雕,金尊玉貴,氣度不凡,心中也是欽羨不已。
兩人一見如故,竟好像從小一起長大的一般,毓容也不知是哪世與她的緣分未了,一見著她,驕橫的心就一分都沒有了,不出幾日,就好得不分你我起來。
觀內雖清雅幽靜,到底寂寞無聊。毓容在蒲團上沒打幾日坐就耐不住性子了。她站在楓葉觀的銀杏樹下,遠眺著來時的路,盤算著回御境街找那個變戲法的。
安伯淵像座山一樣守在楓葉觀下,毓容在連續三次下山都被他截回後,想出了一招調虎離山。
某天清晨,安伯淵聽見閣樓上傳來一聲尖叫,他旋即上樓詢問,房裡傳來毓容發抖的聲音:“有……有蟲子。”
靈清說:“是蜈蚣。”
安伯淵鬆了口氣,毓容吩咐道:“你在門外候著,我更好衣再叫你。”
“是。”
得到回應後,趁安伯淵等候的當兒,毓容從後面的窗戶翻出,溜著牆根下了通往山下的石階。
這次的出走依舊以失敗告終。安伯淵早已從後山的野路下到山腳。靈清因為協助毓容出走被住持罰在銀杏樹下跪了一整日。
毓容對安伯淵的怨憎與日俱增。四十九日一滿,毓容和靈清依依不捨地告了別,回宮第一件事就是在賀太后面前數落安伯淵的無禮,定要罰他。
她跪著將臉匍在賀太后的膝蓋上撒嬌。賀太寵愛地摸著毓容的頭,笑盈盈地問道:“你要怎麼罰他?”
毓容想了一會說:“罰他帶我進東郊林場。”
賀太后用手點了一下毓容的腦袋,嗔怪道:“林場是皇子們騎馬射箭的地方,萬一傷著你怎麼辦?你就是想撒野!這一路上,我看多是你無理取鬧在先。”
毓容分辯道:“憑什麼只有皇子才能進林場練習騎射,公主就不可以?我想去,母后你讓我去嘛……”
賀太后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下來。
次日毓容一身男子裝扮騎在馬上,她意氣風發的模樣,即使是在身量高過她許多的眾皇子面前,也完全看不出她是位公主。毓容拉著韁繩耀武揚威地在安伯淵面前走了兩個來回,方側目說道:“走吧。”
她得意無比地馳騁在林場裡,安伯淵緊隨其後。為了甩掉安伯淵她謊稱自己累了,跑了一會勒馬下來在營帳裡打盹。
安伯淵吩咐兩個侍衛在營帳外看著,便帶皇子們騎射去了。
毓容走出營帳,騎上馬對那兩個侍衛說:“安教習要是問我去哪了,你們就說本公主想去哪去哪,用不著他管。”
侍從將毓容的話轉告給安伯淵,安伯淵斥責了侍衛後立即帶著人手去找,一直找到天黑也沒找到毓容,只能先帶著眾皇子回宮,讓皇上增派人手,禁衛們舉著火把穿梭在林場裡,沿著邊緣往裡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東郊林場是一片廣袤的皇家林場,皇上狩獵或是皇子們練習騎射,都只在特定在區域內,林場深處灌木叢生,路線複雜,地勢險要,常有猛獸出沒,極易迷路發生意外。
毓容騎著馬在林場深處轉了一圈又一圈,當她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轉最後的路都是通往懸崖時,她只能邊騎著馬在林子裡亂走,邊祈求安伯淵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