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很像元宵節那天晚上樑也給他煮的芝麻糯米湯圓。
“花鳥魚市場真他媽遠,昨兒騎了我大半天的車才把這小東西弄回來。”梁也痞笑著,把籠子拎到他眼前,“送你的。”
楊今怔怔看著他,心中雖然已經有所幻想,但總覺得不現實。他從未告訴梁也他的生日是今天。
楊今小聲問:“為什麼……忽然送東西啊?”
梁也低聲笑了一下,回答:“你生日啊。”
“……你怎麼知道的?”
“元宵節前一天你從澳門回來那天,我去車站接你,你這傢伙,手上一堆東西全塞給我,其中就有你身份證。”
梁也空著的那隻手敲了下他腦門兒,“你說你,身份證那麼小一薄紙片兒,你就大剌剌扔給我,掉了怎麼辦?你可是高考生,小心點,聽到沒?”
雖然被梁也的心細感動,但楊今還是小聲反駁道:“塞給你,是為了騰出手來抱你。”
春節他在澳門待得憋屈,楊天勤經過治療之後居然又好了起來,除夕那天,他把那在澳門的五個私生子女都叫來了,吃了一餐所謂“團圓飯”。柳枝桂捧著大肚子,臉色很難看。
所以一回到哈爾濱,看到梁也,他就忍不住要去抱他。只有回到梁也懷裡,那些痛苦才會散去。
梁也啞然失笑,“行行行,好學生,我說不過你。先進屋,兔子要凍死了。”
三月哈爾濱並未回暖,室外很冷,楊今趕緊上前開門。
“對了,這剛才郵政的來塞你家信箱的。”梁也從他家門旁的信箱裡拿出一個特快專遞,“好像是從澳門寄來的。”
楊今一驚,鑰匙差點就掉在了地上。他轉身接過,沒敢和梁也對視。
進屋的第一件事,他先回房間把包裹拆了。
錄取通知書,澳門第一大學。
裡面還有一張紙條,是楊天勤的字:抓緊時間去辦理留學相關通行證件,拿到高中畢業證之後馬上過來。
“啥玩意兒啊?”梁也走了進來。
楊今立刻把通知書反扣在桌上,說:“嗯……我媽媽的一些檔案,春節回澳門的時候她說生孩子要在這邊開一個什麼證明,讓我去幫她辦一辦。”
梁也莫名蹙起眉,多看了他幾眼,才說:“在哪兒辦?啥時候要去?到時候我送你去。”
“嗯。”楊今把東西塞進抽屜裡,快步走出房間,“到時候再說吧,我想看看小兔子。”
楊今走到籠子面前,蹲下。小兔子看到他來了,往他的方向蹦了兩下。楊今伸出食指,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頂。
梁也蹲在他身邊。
楊今一邊用食指摸兔子,一邊問:“為什麼……送兔子啊?”
身邊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以前被田金來他們叫著‘兔子’打的時候,很疼吧。”
動作一頓,楊今回頭看他。
而梁也似乎已經看他很久,不然眼神為何如此深邃。在這樣深邃的眼神裡,梁也問:“現在還會想起來嗎?那些事兒。不好的事兒。”
楊今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
他想到抽屜裡那個錄取通知書,想到梁也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被田金來他們打著叫“兔子”,後來,梁也也成了“兔子”。
梁也走進他的疼痛裡,而他卻藏起一張遠離梁也的船票。
見他不回答,梁也就說:“我偶爾還會想。”頓了頓,聲音更沉:“不是偶爾,是經常。”
“想,我怎麼沒早點遇到你,我他媽怎麼就不能有錢有權,把那些欺負你的人都收拾一遍。”
“我他媽……遇到你之後怎麼又把你推開,你在你家樓下說的那句‘我就是噁心,我就是有病,我改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