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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2

不久前她對父母說想要去北京,父母不理解,說女孩子為什麼要跑那麼遠,就留在哈爾濱念大學,畢業後進廠,然後結婚生子,不是很好嗎?

她想到小時候父母支援她學鋼琴,也想到無數個夜裡有人帶她翻牆到藝術學院偷偷彈琴。

曾經會理解和理解她的所有人,為什麼全都變了模樣。煢煢孑立於世間,她找不到依靠和方向,頭髮是剪了,可那些擺脫不掉的頑疾仍舊攀附在她的骨骼上。

正如此刻,那個許久不見的、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她還是受到驚嚇,驚嚇之後是長久的、無可遏制的顫抖。

“你要去北京?不是說了會等我?誰讓你去的,一定那對兔子攛掇你去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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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楊今來到市圖,還給姚文靜佔了個位置。他們昨天只來得及對答案,打算今天來研究錯題難題。

可是等了快一個小時,姚文靜都沒有來。

楊今感覺不安,特別是想到昨晚他說過的那句“過年了,他要回來了吧”。況且現在是白天,大人都去廠裡上班了,在家的只有放假的姚文靜自己……

楊今收拾書包,快步離開圖書館,在隻身前往第二機械廠大院之前,猶豫片刻,還是繞道到店裡把梁也叫上了。

來到久違的大院,楊今徑直走到姚文靜家門口,敲門。

門沒有開,但楊今聽到裡面有聲音,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對話的聲音,一男一女,聽不清內容。

楊今心一緊,繼續敲門。

梁也說:“不行我把門踹開。”

楊今制止他,“別,別整這麼大動靜。”

大院兒里人們最愛乾的事情就是看熱鬧、嚼舌根,已經有兩戶人家推開門,走到院子裡抻著頭看了,鬧大了對姚文靜不好。

正在這時, 門開了。

姚文靜站在門口,眼圈發紅。

田金來在她身後,眼神憎惡地盯著他們,“就是他們帶壞你的是不是?!”

姚文靜閉上眼,忍無可忍地對他說:“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去北京是我自己的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靜了靜,哭腔又重了起來:“要說有關係的,那也只有你一個人……你要是學好,能跟我一起參加高考,現在會是這樣嗎?”

她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時已經沒有哭腔:“我就是要去北京,你說再多我也還是要去。”

她轉身扯過田金來,用力將他推出家門:“你趕緊走吧,別再來我家,還有,你欠楊今那些錢,記得還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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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後來,楊今擔心姚文靜的狀態,於是和梁也進了她家,仔細詢問發生了什麼。

姚文靜說,田金來是那天早上回到哈爾濱的,不知怎麼打聽到她在市圖學習,就去蹲守,正好碰到她和楊今一起出來,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以為是楊今攛掇她去北京。

最壞的人也是最蠢的人,田金來離開前,姚文靜說會等他,這話欺騙的成分居多,大抵只有當局者迷的田金來會信。

抑或是,他那樣剛愎自用的、自負又自卑的人,總是不願相信世間存在著他控制不了的事情,包括兩小無猜時期與他兩情相悅的姑娘。

再後來,春節過去,田金來離開哈爾濱,回到南方打工。

一切如常。雪仍然漫天地下,楊今和姚文靜依然相約圖書館學習,梁也仍舊每天忙於生意,似乎這場鬧劇沒有發生過。

其中唯一的插曲,大抵是梁也在工大店裡僱的小工,在某天晚上捲走了收銀抽屜裡的錢,跑了。

還好梁也每天都有清點賬目的習慣,小工捲走的僅是那一天的錢,不算太多。

楊今放在他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