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業終於等到了他老師的回信,信上的內容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讓他覺得屈辱和不甘。
明明是李家算計讓他吃了大虧,沒想到聖上只當個笑話和了個稀泥就算完了。
為了府裡的面子他確實不願意把事情鬧大讓官府去查,但也不能就這麼輕飄飄一個姻緣天定就完了啊。
都沒有人說句公道話麼,從頭到尾都只有他吃虧了啊。
尤其老師還在信裡提到陛下說讓他好好待李家姑娘,如此一來他想做點手腳都不方便。
就算要做也起碼得等個三年五載大傢伙把這事情淡忘下去,否則就是頂風作案辜負了聖上的一片好心。
偏偏這事兒還是大庭廣眾之下說的。
李家也有在朝官員必然會知道,他再想拿捏李明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雖然那丫頭蠢,但她那個娘可是個不好對付的。
罷了罷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既然事情有了定論那他們這邊也該預備起來了,新娘子都換了沒理由嫁妝不給人家還回去。
一想到昨日那幾十個大箱子要被抬走趙承業就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李明月的嫁妝肯定是比不上的。
還不光是李明月,他能夠搭上的貴女中就沒有人的嫁妝能超過江心雨,否則他也不會忍受那個蠢貨這麼多年。
其實也不是絕對沒有。
只是能拿出這麼大筆嫁妝的人家都是極疼女兒又家產頗豐的,人家有一大家子作為依靠他根本拿捏不了。
他只是想吃個軟飯而已,可沒打算放下自己的尊嚴和驕傲。
嫁妝滿意的他看不上人,看上人了他又不滿意嫁妝。
所以他騎驢找馬這麼多年,兜兜轉轉還是繼續了跟江家的婚約。
既然魚跟熊掌不能兼得那他就抓一隻抱著魚的熊。
江心雨的嫁妝江晚秋的人,雖說過程麻煩了點但已經是他最滿意的成果了。
只可惜天意弄人,他百密一疏被李家擺了一道。
不過此時他還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江心雨是愛他的,這些嫁妝回到江心雨手裡他未必摸不著。
以往那蠢貨為了討他歡心沒少送東西,只要他能見到對方哭一哭窮表達一下對她的不捨,那女人定會把大把的銀票奉上。
這樣也好。
老師一直想扳倒肖淵,可惜那人天煞孤星一點把柄也抓不到。
如今一心愛慕他的江心雨成了肖淵明義上的夫人,說不得就是他們的契機。
蠢貨有蠢貨的用法。
就江氏那四處得罪人的性子,給肖淵拖後腿是早晚的事。
皇上可是讓他們兩對好好過日子,他不敢弄死李明月,相信肖淵一兩年內也不會對江心雨下手。
李族長看趙承業接到一封信後低頭沉思乾咳一聲。
“趙世子,可是你等的訊息來了?
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可否給老夫一個明確答覆?”
趙承業被打斷思緒很是不虞,皺著眉頭長嘆一聲,
“李族長勿怪,在下到底年輕壓不住事,父親又常年臥床不便打攪,出了這等大事自然要跟老師討個主意。
也虧得我找人去問了下,咱們兩家倒是都省事了。
老師說今日聖上在朝堂上過問了此事,多虧了老師周旋聖上仁慈,此事的風波就算是過去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們兩家能走到一起也算緣分,以後還要麻煩李族長多多關照。”
老頭聞言捋著鬍子滿意點頭。
至於什麼左相周旋皇上仁慈聽聽也就罷了,大機率是肖督主背後求情皇上才輕拿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