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嫁入安遠侯府倒不錯,上無長輩約束,下無兄弟姐妹要遷就。
唯一的長姐也是明事理之人,且兩家交好多年,真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陳靜紅著臉:“那......此事......”
陳夫人抬指輕戳她額頭:
“婚姻大事,哪能三言兩語就說定的,阮娘娘又並非獨斷專行之人,自然要同阮侯和長輩商議。
咱們且回去等著吧,若是成,安遠侯府自會上門提親。”
“若不成呢?”陳靜緊張的問。
陳夫人理了理袖擺,睨她一眼:
“若實在打發不出去,只能我和你爹養著唄,就當砸手裡了,還能有什麼法子?”
說完,輕飄飄的抬步而去。
陳靜半晌才反應過來,羞得直捂臉:“阿孃——”
阮綜已經去了軍中,京衛營鄧指揮使與故去的老安遠侯交情甚篤,是以阮綜直接去了他的麾下。
這次行宮避暑,原本阮綜也可以來的,但因有幾位同僚率人去晾平縣救援,守衛京師的責任重大,人手不夠,他走不開。
待陳家母女離開後,阮綿給長興侯府老太君和阮綜各去了一封信。
想起自家阿弟,阮綿不由彎起了眉眼。
還記得,小時候阿弟很愛哭,她搶他的吃食,他哭,她不帶他玩兒,他也哭,摔個腳,還是哭,整日淚眼汪汪的跟在她後面,她那時候煩透了!
後來阿孃和爹爹相繼離世,她和阿弟相依為命,他們都一夜之間被迫長大。
阿弟不再是那個小哭包了,很懂事的幫著協理庶務,認真唸書、習武、成長......
如今的阿弟,俊朗少年,端方自持,應是爹爹和阿孃期盼的樣子吧?
晚膳時,齊民瞻來到了碧傾殿。
膳後,一邊散步,他問:“聽說,今日陳御史的夫人來過?”
阮綿頷首笑道:“阮綜的婚事或許有著落了。”
齊民瞻一頓:“這麼快?”
阮綜那小子都要成婚了嗎?
看看身側的人,他心裡湧起莫名的緊張。
阮綿道:“還沒說定,只是先探口風。我已經給阮綜和長興侯府去信了,若阮綜同意,待尋個好日子,長興侯府長輩會和阮綜一起登門......”
“綿綿。”齊民瞻打斷她。
阮綜那小子娶誰,關他屁事?他才不關心。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齊民瞻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
“明日我去打獵,等我回來,咱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他突然的舉動,將阮綿嚇一跳。
阮綿仰起臉,不期然撞進了他墨黑幽深的眸子裡,裡面盡是濃濃情意,叫人無法拒絕。
將頭一轉,避開他的視線,阮綿有些惱。
這廝怎麼又想起這茬了?難道還沒死心嗎?
她都回絕這麼多次了,他難道瞧不出來嗎?非要鬧到彼此顏面盡失,甚至撕破臉才肯罷休嗎?
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罷了,再回絕一次吧!
她垂眸道:
“陛下英武不凡,定能令百獸臣服,提前祝陛下滿載而歸!”
說完,恭敬一禮,轉身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掌心突然一空,齊民瞻只覺心口疼痛無比,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
雙腿沉重,他無法邁步去追,失魂落魄的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
翌日,清晨。
皇帝翻身上馬,目光淡淡的掃視了一圈眾人:
“諸位愛卿,背上你們的弓箭,握緊你們的長刀,去與林中百獸一較高下吧!日落前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