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門已經落鎖了,剛剛老祖宗差人來傳話,你若醒了,便帶去她的院子。
老祖宗已經命人在她的院子裡收拾好了一間屋子,叫你晚上在她那兒湊合一宿,明早再回去,你覺著可好?”
阮綿柔柔一笑:“老祖宗一片拳拳之心,綿綿感激不盡,只恐別打攪了她才是。”
“放心,老祖宗如今上了年紀,喜歡熱鬧,只盼著你們這些小孩子多陪陪她呢!”
說完,命人去備暖轎,又令人端上來兩三份提前備下的湯食,叫丫鬟服侍阮綿吃了些。
乘坐著長興侯府的暖轎,阮綿被眾人抬著來到了府中李老太君的院子。
府裡的女眷幾乎都在此,阮綿上前向她們一一見禮。
她並非第一次見這些人,每到年節,她都會攜禮分別到兩個侯府拜見長輩們,同幾個平輩的姑娘也見過幾次。
面對滿屋子的眼睛,她面容平和,舉止從容,恭敬而不失端莊。
女眷們暗暗點頭,眼中顯出一抹驚豔,這一身的氣度儀態實在令人讚歎不已!
不愧是自小掌家理事的人,她的身上既有這個年紀女孩子的稚嫩青澀,亦有少見的沉穩泰然。
李老太君滿頭銀髮,一臉容光,招手將她喚至面前,拉著她的手滿臉關切:
“怎麼會突然暈倒?你這會兒覺得怎麼樣?”
阮綿滿面慚愧道:“讓老祖宗擔憂了,我沒事,都好了。”
“你呀!既然身子弱,就該好好在家養著,大雪天的何苦跑來這一趟?
還到那祠堂裡跪那麼許久?若是落下了病根子該如何是好?”李老太君嗔道。
阮綿抿了抿唇,低垂下了頭。
侯夫人王氏見事情不對,開口問:
“綿綿,你為何去跪祠堂?”
阮綿將頭垂得更低了,滿臉悔愧:“我犯了錯,祖母罰我去祠堂向祖宗悔過。”
“胡鬧!你犯了什麼滔天大過,這冰天雪地的,要你一個閨閣女子大老遠跑回來跪祠堂?!”
李老太君勃然動怒。
阮綿道:“祖母說,自我與沈家退親後,外面傳的那些閒言碎語損了兩府清譽,兩府的姑娘因我連累,議親多少會受到影響,是以罰我向祖宗請罪。”
接著,她轉身朝屋中幾個未出閣的女子道:
“諸位姐姐妹妹,從前是我行事不周,招致他人非議,帶累了你們,特在此向你們賠罪,請受我一禮。”
言畢,她鄭重一禮。
幾個素日要好的小姐妹趕忙圍過去扶起她。
“綿妹妹快別這麼說,都是那起子該爛舌根子滿嘴生膿瘡的人亂說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再清楚不過了。
那些話我們從沒當過真,你也千萬別往心裡去。”
“是啊!我們聽了那些謠言也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那亂嚼舌根的人揪出來,將他們大卸八塊!”
“這件事,綿妹妹你才是受害最大的那個,我們都想著得空去尋你,幫你寬寬心呢!你可一定要看開些。”
......
“多謝各位姐姐妹妹體諒,阮綿感激不盡。”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王氏看了眼漏壺道: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們都散了吧!你們綿妹妹還沒好利索呢,一會兒讓她早些歇著。”
一聽這話,那些小姐們連同伺候的丫鬟嬤嬤都行禮離開了屋子,臨走前都叮囑阮綿好好保重身子,別胡思亂想。
“咱們也回吧,叫老祖宗與綿丫頭說說話。”侯夫人對幾個妯娌和媳婦道。
待眾人走後,李老太君拉著阮綿坐到身旁,凝望著她:
“綿丫頭,你說實話,你與你那祖母到底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