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麼多,哪可能真正做到雨露均霑。有的小主甚至長達數年見不到天顏,每日數著更漏,看著夜色深深淺淺,一日日地熬盡了青春。
這一夜,於很多人都是難熬的。
在知道皇上留在陳妃處過夜時,謝玉環整個人都崩潰了,連晚飯都沒吃好,又哭又鬧了整個晚上。她罵罵咧咧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
“怎麼我都比不過一個生過孩子的老女人嗎?”
宮人們也都弄明白她陰陽怪氣的壞脾氣了。除了春梔,當屬小卓子,秋梨反應最快,諂媚地話張口就來:“小主國色天香。陳妃那個老菜皮,哪裡比得上小主萬一.......”
在宮人們一句句吹捧下,謝玉環臉色微緩:“這花開的再美有什麼用,皇上連牌子都沒翻過我的。”
春梔適時的進言道:“小主為何不常去太后那邊坐坐。太后是小主的姑母,皇上不也得聽她的。”
謝玉環頓時心花怒放:“也是。”
旋即又發愁道:“我這姑母很難伺候的。她身邊伺候的吳婆子,每次見到我,橫挑眉毛豎挑眼的,處處給我立規矩。”
秋梨一臉不平地說道:“小主身份尊貴,何必怕她一個嬤嬤......”
第二日天氣不錯。皇后身子鬆快了些,就傳各宮來鳳鸞殿議事。
一眾嬪妃給皇后和三妃見禮後,照舊聊了會宮中雜事。一行人又如往常,去往太后宮裡請安。
等到太后威風耍完了,人也散了,謝玉環帶著春梔,悄悄溜了回來。
壽寧宮正殿的暖閣內,溫暖如春。
謝玉環坐在下首,嘟著個嘴,扯著太后的袖子告著狀:
“姑母,你也不管管皇上,從我入宮到現在,都未曾見過聖上一次。”
太后半嗑著眼睛,從吳嬤嬤手中接過蜜餞,慢騰騰地說道:
“你想我怎麼幫,難不成還把皇上綁到你床上不成。皇上是一國之君,要忙於國事政務,作為妃嬪的要多體諒才是。”
謝玉環委屈地直掉淚:“問題是什麼阿貓阿狗,皇上都見了,就算雨露均霑,輪也該輪到我了。我可是謝家女,他這樣做就是不給我們謝家面子。”
太后眼睛猛地睜開:“有空多想想,皇上為什麼不喜去你那兒。”
謝玉環依然不知死活:“還能為啥,那些賤女人,一個個打扮的妖里妖氣,還不是用上了什麼狐媚手段呢。”
太后無奈地搖頭:“昨天你大鬧後宮,我都聽說了。話說你跟沈澤蘭,霍風清爭什麼風,她們再強,也不過是個供人玩樂的玩意兒。這宮裡,誰是你的真正對手,你都搞不清楚嗎?”
謝玉環還想辯駁:“怎麼就是我鬧事了?那兩個賤人,膽敢藐視我,我不該教訓嗎?”
太后有些頭疼地擺擺手,吳嬤嬤心領神會地下了逐客令:
“二姑娘,太后娘娘的頭風又犯了,您還是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