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堯黯然地離開鳳鸞宮,只能暫去徹查案件,以便為兄長分憂。
至於容清漪,即便進入王府,也不過是於偏僻之地,了此殘生。
其傷痕累累的身體,若無那些珍貴的藥材與補品,恐難活下去。
初聞真相時,他曾有一刻想要將容清漪置於死地……
然此時冷靜下來,即便念及往昔的朋友情誼,他也不會趕盡殺絕。
只是,從今往後,他絕不會再與容清漪相見……
次日上午,京郊馬場內。
“睿王殿下,這幾匹烈馬,乃漠北年前進貢。馴馬師歷經月餘時間才將它們馴服,傷及太子之馬已被射殺,現正置於馬廄。”
司馬官員躬身引路,同時戰戰兢兢地稟報著。
“周太醫,你仔細查驗,看這烈馬是否被動過手腳!”祁千堯沉聲吩咐。
大哥的武功雖不算高強,但騎射功夫堪稱一流,在皇子中為翹楚。
即便烈馬野性難馴,也不至於讓大哥墜馬受傷……
“老臣遵命!”周太醫隨即蹲下,認真檢查馬匹的屍體。
凌風則帶侍衛仔細檢視馬鞍等。
“周太醫,你應無法查明吧?是否需請文安郡主幫忙?”祁千堯驀地想到個餿主意。
“……”周太醫抬頭望去,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睿王殿下,老臣尚未開始檢查呢!”
他好歹也行醫二十餘載,醫術在太醫院內,算是排名前五!
怎會在睿王殿下眼中,竟變得這般無能啊!
然祁千堯置若罔聞,仍在為自己的計策暗自得意。
“凌風,即刻去請文安郡主,說有要事相商!”他隨即補充,“你就說此事乃父皇旨意!”
“……”凌風神色惶恐,“殿下,屬下哪有這個膽量假傳聖旨?”
殿下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況且,雖說今日天氣尚算暖和,但這馬廄終歸不太乾淨,怎能讓姑娘家來這裡啊……
“這怎會是假傳聖旨!”祁千堯咬牙切齒地辯解,“父皇命本王查案,此乃金口玉言!”
“本王為查明真相,自然需要醫術高明者,文安郡主是不二人選!”他強詞奪理。
“殿下,老臣尚未開始檢查!”正直的周太醫再次重申,“請殿下……”
“凌風,速去請文安郡主!”祁千堯毫不理會地打斷。
“是……”凌風拱手應道。
周太醫氣得嘴唇直哆嗦,只能低頭繼續方才的檢查。
若非眼前這人是王爺,他真想將其塞進馬腹中……
一炷香後,容玖玥黑著臉而來。
“睿王殿下,不知有何吩咐!”看似恭敬的話語中,隱含著惱怒之意。
她只是想要好好睡個懶覺,怎麼就這麼難呢!
驗個馬屍而已,馬場有獸醫,衙門有仵作,宮內有太醫……
難道都是擺設不成!
“父皇命我查案,故而請……郡主前來瞧瞧,這烈馬是否中毒?”祁千堯故作從容道。
見過了玖兒身著華服長裙,雲鬢珠釵之仙姿,今日這身灰撲撲的襖褂,簡單的束髮——
著實令人耳目一新!
想必當年在落霞山,玖兒便是這副靈動模樣……
“嗖——”
容玖玥突然抽出凌風的佩劍,甚至欻欻舞出個劍花。
“文安郡主!”
“玖兒!”
見此情形,凌風與祁千堯異口同聲地失聲驚呼。
容玖玥冷哼一聲,“喊什麼!不是要驗馬屍嘛!自然要開膛破肚,難道我拔劍自刎不成!”
“玖兒……九姑娘……”祁千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