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乘電車去天文臺去了?”
看來猜對了,燈那孩子之前說過,她是天文部的成員。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噢,等等。”柏河三輝衝進隔壁酒吧,抄起駐唱舞臺上的提琴包就拉著愛音的手奪門而出。
“啤酒婆,有事出去一下!”
“半夜兩點之前爬回來,我給你留門。”
既然是去找走失學生,李曉還是相當通情達理的,看也不看一眼就放柏河三輝走了,事已至此洗碗再說,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
“誒誒誒誒,柯醬,手!手!”
嗯,手?
……
“御夫座……北極星……大熊星座……北斗星……”
燈沒能進入天文臺,畢竟是在山上,拄拐的燈理所當然的上不去。
從家裡到RiNG,到學校,到山腳下,再到半山腰,再到這裡。
八個小時,因為沒帶錢的緣故,燈既沒吃東西也沒喝水,短暫的休息也就是在路邊的花壇邊上坐一會,甚至只是靠著一會兒牆。
天文臺被建在一座小死火山上,距離山腳的垂直海拔有六百米,上山的路蜿蜒曲折,拜霓虹亂七八糟的基建所賜上山的臺階還是幾十年前修的,基本沒人會選擇用腳上山。
當然,電梯還是有的,只不過要一點小小的福澤諭吉。
燈此時正在半山腰的某節臺階上,身上掛滿了樹葉和塵土,爛掉的柺杖隨意的丟在一旁。
兩條原本光滑的大腿上此刻滿是細小的劃傷和擦傷的血痕,棒球衛衣也早已被樹枝鉤破了好幾個洞。
月亮升的高高的,朦朧的月光襯托的星星有些黯淡無光,難以分辨。
自己是為什麼要到這個地方來呢?
“織女星……織女星……”眼前突然有些模糊,莫要說是那些微小的星星,早已分辨出來的星星也有些找不到了。
星星也藏起來了,它們也不想被我看到吧?
祥子也是這樣,現在的大家也是這樣,有了更加優秀的柯醫生,也都不想被我看到了吧?
我就是這樣的傢伙啊,總是在毀掉大家珍視的東西……
眼皮越來越沉,手腳也無力再撐起自己的身軀了。
那就這樣藏起來吧,反正大家都不再需要我了……
“……燈!聽得到嗎?燈!”
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只是錯覺罷……
“不要睡啊,燈!清醒一點!”
“……誒,醫生,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