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年僵了一瞬,然後別開了臉。
她就是隨便瞎說,當然不敢試了。
蔣兆深抱著她回到病房,將她輕輕擱在病床上,脫掉她的外套,扯了被子給她蓋好。
看著轉身給自己去掛衣服的男人,白雪年的臉色複雜極了,他解釋了,但她還是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是以前沒感受過的。
酸酸的,澀澀的,心臟上像是被人蓋了一層不透氣的保鮮膜,又悶又煩躁。
真的好奇怪。
蔣兆深掛好她的衣服,給她倒了杯溫水,“喝點水,待會兒刷個牙再睡覺。”
白雪年瞪著他送過來的水,“不喝!”
男人只能坐在床邊,將水送到她的唇邊,“喝一口,嗯?”
面對他的溫柔,白雪年只好張嘴喝了一口,喝完還是一臉不領情的樣子,“水我也喝了,牙待會兒我也會刷,蔣先生可以走了。”
蔣兆深解開袖口,剛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就聽見她下逐客令,忍不住笑著說,“沒良心的,忙完就過來看你,這就要趕我走?”
“我沒良心,你的尹秘書有良心,你去找她!別賴在我這裡!”
蔣兆深盯著她看了幾秒,“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了,為什麼這麼討厭尹秘書?”
白雪年垂下眼睫,沉默幾秒,抿唇道,“因為她克我,她要是一直出現在我眼前,我會活不過二十歲。”
“不許胡說。”蔣兆深皺起眉,“這些怪力亂神的話,沒人會相信。”
“真的沒人相信嗎?”白雪年舉起左手,露出手腕上一截紅繩,“那這是什麼?”
蔣兆深,“……”
那是幾年前她病危,醫生下了病危通知,他去廟裡求來的長命繩。
他這一輩子,只有那一次信了神明。
只一次,卻成功將她從鬼門關搶了回來,自那以後,她的身體也開始慢慢好轉。
所以,他不是不相信神明,只是不相信她嘴裡的那些話。
白雪年對此也心知肚明,她摩挲著那一截紅繩,輕聲道,“你就不能開除尹素嗎?”
“理由呢?”蔣兆深表情淡漠,“她工作上沒有失誤,表現也一直都很好,我沒有開除她的理由。”
“我討厭她,這個理由不行嗎?”
男人的表情透出些許無奈,“小白,工作不是遊戲。”
白雪年垂下眼睫,“工作不是遊戲,但你答應過我的話,就可以是兒戲。”
蔣兆深瞧見她臉上的失望,心口像是被什麼拉扯著,鬆了領帶,他開口說,“我不會娶她,我沒忘記我的話。”
“不會娶她,但是會跟她在一起,對嗎?”白雪年輕笑,“蔣兆深,你可真會玩文字遊戲。”
他沒有否認,表情平靜的說,“我是想過跟她交往,小白,我是個成年男人,有自己的感情需求,尹素足夠體貼,於公於私,她都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那你喜歡她嗎?”白雪年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你說了這麼多,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你心裡喜歡像尹素這樣的女人嗎?”
蔣兆深看著那雙澄澈見底的眼眸,第一次產生了某種逃避的情緒,“小孩子別管那麼多大人的事。”
小孩子,又是小孩子。
白雪年聽見他管自己叫小孩子就莫名的火大,倏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討論沒有結果,也不會有結果。
對於蔣兆深來說,她就是一個孩子,根本就無權過問他的感情。
小孩子……就算她是小孩子,難道她就沒有感情,也不懂感情嗎?
這一夜,蔣兆深依舊在醫院陪著她。
這一夜,他們離得這樣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