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好像是羅風想多了。
小惡魔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好像真的只是懶得吹頭髮,想讓他代勞。
這是羅風第一次給女孩子吹頭髮,確實有點笨手笨腳的,以前都是蔣先生親自給她吹頭髮,比起不熟悉,他更加覺得不自在。
拿了吹風機,找到插座,試了試溫度,羅風認命的站在她身後,隔著沙發,幫她吹頭髮。
女孩這些年被精心呵護著長大,雖然體質很弱,但是從頭到腳,每一次處都是被人精心照料的,肌膚勝雪,長髮如瀑,每一處都美麗得晃眼。
淡淡的髮香縈繞在鼻尖,目之所及是她脖頸處細嫩白皙的肌膚,饒是羅風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也難免會心蕩神馳。
如果她一直不說話的話,這種感覺可能會持續更久。
然而……
白雪年喝著酒,回頭惱火瞪他一眼,“牆頭草,你扯痛我頭髮了,是不是想跟我上床,所以故意在這邊吸引我的注意?”
“……”
羅風的嘴角抖了抖,剛剛的那點旖旎,瞬間蕩然無存。
他在想什麼,這可是小惡魔,他是想死嗎?
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羅風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頭髮,仔仔細細地吹著,像伺候公主的太監……
太監?
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像太監?
羅風被自己無語到。
吹到一半,房間的門開了,但因為吹風機的聲音,並沒有人聽見。
直到羅風從落地窗上看見男人的身影,被嚇得手一抖,吹風機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臉色蒼白的轉過身,“蔣……蔣先生?”
蔣兆深穿著深色大衣,周身裹挾著寒氣,動作優雅地摘掉黑色的皮手套,慢慢走了過來,然後,彎腰撿起地上還在呼呼吹著風的吹風機。
羅風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砰砰直跳,抖著手讓開了位置。
男人一言不發,站在羅風剛剛的位置上,執起一縷黑色的長髮繞在指間,然後將吹風機對著吹上去。
白雪年冷著臉,看著落地窗上男人的身影,將杯中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砰的一聲,把空了的酒杯放在茶几上,把不滿全發洩在了酒杯上。
蔣兆深做慣了的事,輕車熟路,沒多會兒就把羅風吹了一半的頭髮,吹得蓬鬆又溫熱了。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羅風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抱歉,蔣先生,白小姐不肯吹頭髮,我怕她感冒……”
“出去。”
“……是,我這就出去。”
男人用手梳理著女孩兒的長髮,然後拿起一旁的髮帶將長髮鬆鬆地束起。
羅風心驚膽戰的看著他的動作,邊擦汗邊退了出去。
雖然他一句重話都沒有,羅風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怒意,和渾身散發的壓迫感。
給她束好長髮,蔣兆深扯掉她肩膀上披著的毛巾,瞧見肩膀上的溼痕,他繞過沙發,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來到臥室,把懷裡的人兒擱在大床上,他去衣櫃裡重新拿了一件睡衣放在她手邊,“把衣服換了。”
說完這句,他轉身往臥室門口走。
白雪年冷眼看著男人的背影,口齒清晰地問道,“這就是蔣先生口口聲聲要給我的自由嗎?”
蔣兆深頓住,背對著她,不答反問,“你想要什麼樣的自由?”
“既然是自由,當然是什麼都不過問。”白雪年從床邊站了起來,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就好像我今晚夜不歸宿是我的自由,我明天要去跟別人約會,也是我的自由,蔣先生都不該過問,也無權管。”
落在腿側的修長骨節捏成拳,男人的聲音添了幾分寒氣,“明天你要跟誰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