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站在長峰跟前,展開雙臂護著他,“我手裡有你們主人想要的東西,放他走我就給你們,你們放心,他什麼都不知道。”
長峰為了護她,全身被劃出不少口子,每個口子都在往外冒血。
袍子成了血衣,人也不剩幾口氣。
如果逃不掉,她要為長峰爭取生的機會,能護著一個是一個。
再耽擱下去,他必死無疑。
對方剛要回答,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匹馬。
那馬速度很快,驚得旁邊的人往這衝過來,攪亂了黑衣人的包圍。他們要殺的只有楚卿和長峰,現在有太多百姓圍過來,不易下手。
“楚大人,快過來!”
楚卿聽到方子敘的聲音,才知顏臻來救她了。
長峰帶著楚卿飛到馬車旁邊,迅速將楚卿扶上馬車,塞了進去。
“長峰,你快上來。”楚卿蹲在旁邊,衝他伸出手。
“你們先走,我稍後去相府找大人。”長峰站著不動,看到黑衣人有好幾波,打算留下斷後。
他和方子敘交換了眼神,對方立刻明白,揮著鞭子將馬車駕走。
車裡的顏臻已經醒了,不過還提不起勁。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子有氣無力地靠在一旁。
楚卿朝外面看去,見周圍的房頂上跳下來幾人,他們穿著特製的黑色護甲勁裝,應該是保護顏臻的護衛。
她想著有這麼多人在,長峰應該沒事。
回過頭,看到顏臻居然在笑。
“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沒想到啊。”
她又氣又惱,怕顏臻真的被毒死,“你都自身難保了,還回來找我幹嘛。”
下車時她提醒過方子敘回府找連心月,為什麼要回來,若是劇毒,顏臻這會就成一具死屍了吧。
“放心我死不了,錦雀衛是來殺你滅口的,他們產不會動我。”
楚卿卻是搖搖頭,不情願地替李暄辯解,“殺我那些人絕對不是他派來的,我對他來說還有用,還不是殺人滅口的時候。”
“都到了這時候,你還替她說話。楚卿啊楚卿,你被灌了什麼迷魂藥,非得讓他把你千刀萬剮才悔嗎?”顏臻生氣地把面前的酒瓶子全都踢開,若不是身體無力,他想用酒瓶敲醒楚卿。
西京敢動他倆的,除了李暄還有誰!
酒瓶滾落楚卿腳邊,她拿起來聞了聞味,“殺了你會朝堂大亂,殺了我就沒人對他也沒好處。給你下毒的人,和刺殺我的人可能是同一撥,但絕對不會是錦雀衛乾的。”
你也不用擔心南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出不了城,也不敢去御史府,只會藏在那些官兵不搜的地方。”
楚卿看過去,沒想到顏臻跟自己想到一處。
官兵不會搜的地方,只有衙門。
南淮那麼聰明,肯定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顏相覺得他藏在哪個衙門?”她湊近過去問,南淮是破連家血案的關鍵,怎麼可能不擔心。
他薄唇微張,吐出三個字來,“大理寺。”
楚卿垂下頭,她倒不這麼以為,她瞭解南淮。
藏哪都不會去大理寺,因為大理寺是顏臻的地盤。
看到他臉色煞白,楚卿忍不住問,“你身子好些沒,酒裡可有毒?”
“不知道。”顏臻是半路折返的,他剛到府門口,聽說楚卿獨自去風滿樓祭拜,立刻讓方子敘駕車回來找她。
若不是他隨身帶著連心月制的解毒丸,及時解了一半的毒,也不會再醒過來。
顏臻被氣笑,又是攥起拳頭,“你不信他會殺人也罷了,我再問你一件事,千香樓的刺殺我的那個女人是你派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