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滿臉通紅,把橫在自己肩上的狗爪推開。
她有些懷疑,莫非那酒裡被人下了,能吐真言的東西。
怎麼他的話那麼多。
剛把人推開,他又說道,“現在西京城到處有密探在搜查南淮,你們御史府都快成篩子了,由此可見,那位沒找到聖旨。”
“顏相,我想去風滿樓看看,送送那些兄弟們。”楚卿想到那些人,眼睛有些疼,鼻子有些酸。
那淚像開了閘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雖然極力忍著,可她還是想哭。
顏臻別的沒聽清,只聽到她說想去風滿樓,立刻讓方子敘掉頭,去往十幾裡外的風滿樓。
“相爺,風滿樓被燒後,附近有很多復仇亡命之徒在,你倆太惹眼了,如果去現場恐怕會有危險。”方子敘挑起簾子勸他。
車上這兩人,一個是別人眼裡的奸相無惡不作,一個是天子面前的寵臣。
陰奉陽違,諂媚小人。
而且,楚卿現在也成了草菅人命的狗官,想殺他倆的,數不勝數。
“囉嗦什麼,趕緊的!”顏臻根本沒聽清,一味催方子敘趕車。
方子敘無奈,只能將馬車掉了個頭。
楚卿有些後怕,“要不然明天再去吧,也不急於一時。”
“明天去,灰都不剩了。”顏臻頭有點暈,他喝的是果酒,不可能醉倒。
他彎腰去找自己剛才喝的那半壺酒。
“這酒……”顏臻話未說完,人已經暈倒。
楚卿嘆氣。
她怕顏臻醉酒誤事,想著煮個簡易的醒酒湯給他。
車上沒有材料,就拿了茶壺在炭爐上熱著,然後把自己吃的果脯放進去一些。
等醒酒湯煮好,放在一旁晾著。
“顏相?”楚卿看到顏臻醉倒一旁,身子一動不動地躺著。
她用手推了兩下,發現顏臻應該不是簡單的醉倒,更像暈倒。
他酒量不行,酒品更差。
聽說以往每一次喝醉,都會耍酒瘋說胡話,還會拉著人比武,把人打得鼻青臉腫。
楚卿扶起他,把自己做的醒酒湯給灌下去。
她檢查了那半壺酒,是果酒不差,這酒並不醉人。
顏臻醉得不行,醒酒湯根本沒喝多少,大部分灌進他的脖子,脖頸旁邊溼了大片。
她突然想起,剛才顏臻醉醺醺地說,這酒有問題。
“方子敘,停車!”楚卿挑開簾子去喊方子敘,想讓他過來看看。
簾子開啟。
方子敘和長峰從外面鑽進來,把顏臻的身子扶正,將剩下的那壺醒酒湯喂他喝下。
“楚大人,這酒有問題,果酒根本不醉人,喝一壺也沒事。”方子敘慌了,想帶顏臻回相府給連心月看看。
顏臻這時半醉半醒,抓著她的胳膊不放,“不許去,很危險。”
“這是我的事,不能拖累你。”楚卿在馬車上換掉官服,套了件顏臻所穿的便袍。
離東市很近了。
她要去查檢視,到底是不是錦雀衛下的毒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風滿樓成立於四年前,那時李暄準備登基,需要一些人加入禁衛軍來保護他,楚卿趁機交還錦雀衛掌管權,被封了個小官。
昔日當錦雀衛統領時她並不出面,很多事都是桂叔幫她管著,裡面許多人知道她,卻不認識她。
風滿樓有一半人都是前錦雀衛中淘汰,他們為了錦雀衛付出所有,落得滿身傷殘,楚卿可憐他們,就建了風滿樓,給他生存之路。
酒樓平時是桂叔私下監管,楚卿很少出現,一晃四年過去,那些人還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