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勞動,體力消耗太多,她上床沒多久就睡了。
凌晨三點鐘左右醒來,又睜眼到天亮。
起來煮了一鍋掛麵,吃完騎電動車去衛生院上班。穿上白大褂坐在診室裡,她精神有些恍惚。
眼睛看大院時,總想起那一具棺材,想起那個揚言要衛生院賠一百萬的男人,想起那個不健全的女嬰……
有兩個二十出頭,染著黃色頭髮的年輕男子走進來,其中一個一邊耳朵戴著耳釘,另一個手背上紋著一個墨綠色的“忍”字。
丁惠寧看到這兩個人就有些頭疼,感覺回到中學時代,走在校園外頭遇到那些不良少年。
“忍”字男人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把手伸到她的面前,無所謂地說:“醫生,我發燒了。”
丁惠寧從鋁盒裡抽出一根水銀體溫計,用力甩兩下,面無表情地對他說:“先量體溫。”
男子接過來放到腋下,丁惠寧問他姓名和年齡,他看著她不說話,臉上帶著猥瑣的笑。
“叫什麼名字?”她耐著性子問他。
男子是笑,不說話。旁邊站著的黃毛笑嘻嘻地說:“醫生,他知道你的名字。”
丁惠寧把筆放在桌子上,掃一眼這兩個人:“沒病就不要來醫院浪費時間。”
紋身男子說:“我們過來看你呀!為了看你,我故意把自己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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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惠寧對這兩個人產生出生理性厭惡:“不看病就出去,不然我報警了。我在派出所有熟人。”
這兩人就是來耍流氓,聽她說在派出所有熟人,心裡發怵,站起來往外走,悻悻地說:“我就開個玩笑,至於要報警嗎?”
“把體溫計留下。”丁惠寧大聲說。
紋身男把體溫計從腋下取出來放在桌子上,賤賤地說:“一根體溫計也不給,真小氣。”
丁惠寧要氣炸了,她拿鑷子把體溫計放到一塊浸過酒精的棉花團上,再夾起棉花團反覆擦拭,最後再放回鋁盒子裡。
被這兩個流氓騷擾,她心情極壞。下一位病患過來看病,把藥品的劑量寫錯了,惹得護士那邊過來叫她重新改醫囑。
改完醫囑,她整個人陷入負面情緒裡。到晚上不出意外,又失眠了,吃上褪黑素也沒有用。
她在半夜崩潰得哭了。
第二天接著上班,看了兩個病人開錯兩次醫囑。護士長過來找她,很不耐煩地說:“丁醫生,你要老是開錯醫囑,我就要跟主任投訴你了。”
丁惠寧向她道歉:“姐,對不起,我狀態有點差。”
護士長看她臉色確實很差,撇了撇嘴道:“你不舒服就別硬撐著,上次你就把氯化鉀開成靜推,要不是護士留意,真出醫療事故,大家都完蛋。”
丁惠寧忙不迭點頭:“我會注意的。”
護士長走了。
過兩天,雷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告訴她:“你被病人投訴了。”
:()共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