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致遠堂。
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郎,大少爺崔乾悵然若失。
不光他,整個屋子裡的人統統覺得不可思議。
太像了,若非男女身形有異,活脫脫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孿生兄妹。
“爹,我是不是丟了個龍鳳胎大姐?”三少爺崔坤趴在床榻邊,盯著沉睡的女郎,兩隻眼睛眨都不眨。
“胡說,你娘生你大哥時,正在大漠,為父和你福伯就在邊上。”
崔長寧一巴掌扇在崔坤的腦袋上,讓他靠邊站,不要妨礙葉千石把脈。
趕巧葉千石號完脈,撥開女郎臉上的髮絲,在她頭頂心摁了兩下,明顯的美人尖露了出來。
崔坤更加驚奇,抓住崔老二的手跳起來,衝到他大哥面前,指著崔家大少爺的髮際線說:“二姐快看,連這裡都一樣。”
“坤兒,休要大驚小怪。”鳳鳴白了崔坤一眼,接過口來:“不就是美人尖嗎?你娘你爹都有。”
“是啊,老三,東院那個小丫頭,不也是這樣的美人尖嗎?”
因為廣寧前線正在打仗的事,崔家二小姐最近消停了不少。
“你說娟兒?我去把她抓過來。”崔家三少爺掉頭就跑。
迎面撞上正要進來的崔平,氣得他哼了一聲,歪著脖子閃過一旁。
順手將崔平背後的娟兒拖過來,摸著小丫頭的臉,瞪著兩隻牛犢子大眼睛,像是要吃了對方。
娟兒渾身發抖,一個勁地往崔平身後躲。
“幹什麼?”崔平冷喝。
崔坤往地上“呸”了一口:“驗貨,不行嗎?”
眼見著兩個人又要幹起來,五小姐崔月娥突然喊了一嗓子。
“醒了醒了,喂,那天為什麼跳崖?追都追不上,下次打架帶上我,姑奶奶幫你打壞人。”
“打架?”崔長寧和崔乾同聲問道。
“是呀,好多人打一個,老六也看見了。”崔月娥把崔平拉過來,推到崔長寧面前。
父子倆剛剛鬧過矛盾,誰看誰都不順眼,相互哼了一聲,把頭扭向別處。
崔乾扶住崔平:“六弟,你五姐說的可是真的?好多人打一個,到底怎麼回事?”
崔平錯肩,推開大少爺的手:“我哪知道?我聽老五說了之後,第二天順路過去看看的。”
氣得崔乾渾身發抖:“五妹,到底怎麼回事?你看見他們打架了嗎?”
媵妾鳳鳴也把崔月娥喊過來,讓她把話說清楚。
“好多人,打得可熱鬧了,肯定就是她了呀,臉上蒙了布,我又沒看見她的臉。”
崔老五眨巴著大眼睛,東一句,西一句,將她昨天看見的情況說了出來。
她腦子不好使,一會兒說隔著兩座山頭,看見好多人跳來跳去,一會兒又說肚子疼,沒看清,反正有一個人跳崖。
說來說去,反而把大家說糊塗了。
最後還是崔平補充,將他看到的情形,以及根據現場推斷的狀況複述一遍。
得出結論:不見得是她們一夥的,也可能就是她們一夥的。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眾人陷入沉思,問那女郎時,那姑娘眼神迷離,哆嗦著嘴唇,傻愣愣地望著眾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爺,二夫人,讓病人休息吧。身上有傷,在水裡漂了一夜,不死已是萬幸。”
葉千石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東西。
崔長寧冷不丁走過來,問葉千石:“你說她……”
葉千石點頭:“腦部受損嚴重,怕是很難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永久性的?”崔長寧大驚。
崔平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心想,裝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