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目前來看,只有四肢和左手無名指的傷。
“嗯。”他淡淡應下,看見旁邊的護士幫忙給藍嘉穿好睡裙。
過會,女傭端著托盤進來,“先生,夫人的藥煎好了?。”
失蹤的這半天?裡,時間聽著不算長,但也有十二?個小時,橫亙一個晚上和早晨,藍嘉就是藥罐子,這個時間段喝這種藥,另一個時間段吃另一種藥。
易允端起托盤裡的發燙的藥碗,黑黝黝的藥汁煎得冒白氣,空氣裡瀰漫著苦澀的味道。
他記得藍嘉身上有常年不散的苦藥味,但沐浴露、潤膚霜等聞著清甜的東西抹上,恰好中和許多。
男人坐在床邊,給她餵了?藥,又待了?會,這才讓人守著,自己去衝了?澡,換了?身衣服。等他出來,沒?多久,醫生送來調配的藥膏,點明一日三次。
易允坐在床上,輕輕捉起藍嘉的手指,纖細的腕骨向上凸起微弱的弧度,襯得那截受傷的手腕愈發紅腫可憐。
他抿著唇,溫柔地給藍嘉塗上。
冰涼的藥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透明色,碰到面板沒?幾分鐘就融散了?。
做完這些,易允放在旁邊,躺下,將妻子抱入懷中。
…
藍嘉醒來時,視野一團模糊,周遭的光線很?低,能視度僅有近在咫尺的一管菱尖喉結,熟悉的男性氣息在鼻翼間縈繞,清冽鋒銳。腦袋下有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腰上也有,上下一扣,順勢將她纏進寬闊溫熱的懷抱。
藍嘉怔愣,隨後?反應過來,已?經沒?事了?。
可她還是不習慣離易允這麼近,近到他們面?對面?緊緊貼在一起,近到彷彿她只要稍稍一抬頭就能吻上他的喉結。
藍嘉想把他推開,但是手腕一動,尖銳的刺痛感襲來,讓她下意?識吃痛。
黑暗裡,易允因為她的一丁點動靜醒了?,他不像藍嘉那樣高近視,清晰地看見女孩擰著眉,小臉皺起。
“又疼了??”
他沒?有開燈,精準地捉住藍嘉的手,藍嘉身體一僵,還是不習慣,手指往後?一縮,沒?能掙開,反倒有微涼的風拂在熱脹的腕上。
易允溫柔得不像話,藍嘉惴惴不安。
“已?經好多了?。”她戰戰兢兢地抽回自己的手,輕輕推開易允,從?他懷裡出去。
男人薄唇抿直,盯著她深暗裡單薄的肩膀背脊,還是老樣子,一直在躲避他。
易允從?後?面?抱上去,滾燙緊實的胸膛覆在背上,藍嘉被他緊緊鎖在懷裡,左肩上落下腦袋,男人側臉,嘴唇若有似無地貼著她,“藍嘉。”
女孩控制不住發抖,耳膜發癢。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他在警告她。
[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能拒絕]
[我要你?乖乖地接受我對你?做的事,哪怕你?心裡再不願意?,也得給我忍著]
他抱自己的妻子,合情合理。
她不能躲避,不能害怕。
藍嘉當然不會忘,但讓她一直像這樣,也是一種煎熬。
她嚥了?咽,嗓音發抖:“我,我只是餓了?,想去——”
“是該餓了?。”易允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沒?有戳破,左手落在藍嘉的小腹上,隔著單薄的衣料輕輕摩挲,“你?哪都不用去,待會我讓人把飯菜給你?送過來。”
女孩渾身緊繃,感受到他手指上的婚戒輕輕硌著自己。易允的撫摸和觸碰,帶著濃烈的親暱色彩。
她闔上顫巍巍的眼?皮:“……好。”
易允順勢親了?下她的臉頰。
下一秒身上的力道消失,背後?的男人去開燈,藍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