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舊要住旅館,東子在後面猶豫一陣說道:&ldo;你還是住我家吧,我炕燒得熱,我爸媽那邊的屋子,我天天都有收拾,鋪蓋全是新的,花那個冤枉錢做什麼。當然,你要是錢多,想往那邊送,我也不攔著你。&rdo;
大概是相處的時間多了,熟悉之後,也就沒有當初的那種窘迫感,加上朱清和比他還要小,相處起來也不像面對年長的人那般顧及多。
朱清和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也沒說什麼,腳步卻是停下來,跟著往東子家的方向走。
路燈只在寬闊看起來明亮的地方有,一到巷子裡反而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了,東子住久了,閉著眼都能走到家門口,朱清和走的分外磕絆,一不留神踩到個坑,沒收住腳整個人往前撲過去,正巧撞到了東子的背上。他揉著額頭,尷尬地說:&ldo;對不住,今天晚上眼神不好。&rdo;只是他清楚地感覺到東子的身體僵了一下。
之後那人狀似無所謂地笑了笑,伸出胳膊,像是故意一般:&ldo;朱老闆拽著我的袖子走,跟我一起走就好。&rdo;
兩人剛到院子外面,東子掏鑰匙開鎖,鑰匙剛進鎖眼,還沒發出咔噠一聲響,一道刺眼的車燈亮起,晃得兩人連眼睛都睜不開。等適應下來,朱清和眯起眼睛看過去,熟悉的車子裡,駕駛座上坐著的人眼眸森森地盯著他。他原本很高興,但是在迎上這樣的目光後,忍不住停下要往前走的步伐。
東子也看過去,是那個阮穆,一臉不善,他不喜歡這麼霸道的人,但是這人畢竟也是自己未來的老闆,所以不能得罪,客氣地點了下頭,而後衝著朱清和說道:&ldo;朱老闆,既然有人來接你了,我就不留你了,我先回去了。&rdo;說著推開,利落地關上門,將那抹光隔絕。
朱清和楞了一會兒,正要走過去,卻見那人下車,大步走過來,抓著他的胳膊說道:&ldo;你不是和我說你在忙工作?這就是你的工作?成天和這個人混在一起?大晚上的不回家做什麼?朱清和,難道你現在發覺到玩樂的樂趣了,就開始不務正業?&rdo;
朱清和身子本就有些軟,被他用力地一抓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任他支配,那絲痛意讓他不得不痛撥出聲道:&ldo;你放開我,你知道什麼?別用你的眼光來隨意揣測我的心思。&rdo;
阮穆更加怒不可遏,不可置信地看著朱清和,他被這人眼底地嫌惡給刺痛了。自己的關心和擔心就這麼被朱清和給嫌棄嗎?他匆匆解決手裡的事情之後,哪怕已經是半夜了,他依舊想趕緊打電話告訴這人自己明天就要回來的事情。他走的太過匆忙,連家人都沒有說,誰知道疲憊之後的欣喜在沒人接電話之後被摧殘的一乾二淨。而後只能安慰自己,也許他還在醫院,或許是事情太忙,太累了,所以沒有聽到電話響。
但是回來之後,他先去了醫院,那裡沒有人,回到廠子裡,工人說沒見他,直到聯絡上宋釗,他才知道,原來朱清和每天晚上都會和這個東子在一起,酒吧,棋牌室這些地方,他真是又怒又氣。當初他就不想讓這個人進廠子工作,後來看在這人誠意足的份上才答應,但是誰能知道人還沒來上班,反倒把那套亂七八糟的東西教給了這個年輕老闆,他真是失望透頂。
此時的兩人像是渾身張開刺的刺蝟,誰都聽不進誰的話,阮穆拖他進車裡,寒著臉發動車子。已經這麼晚了,他分明十分疲憊,卻還是忍受著路上的顛簸,回到朱清和的家。那裡是個絕對清淨的地方,他們兩個就是大吵一架也不會給人聽到。
朱清和等到了家門口,才頭痛地扶著額頭,他說自己沒醉,但是這樣悶聲發脾氣,倒還有些無理由,所以他站在開門的阮穆身後,輕聲說:&ldo;你以為我和他學壞了?沒有的事兒,我又不是活膩歪了。這兩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