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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和聽了王老師一番教育之後才笑著告辭,外面黑已經黑了,月亮掛在樹梢頭照亮了回去了的路,草叢裡蟲鳴聲聲,他的腳步聲在夜中聽得很清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這一世自己的這條命終於是為自己活了。

他在外面就著月輝點亮了燈芯,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窯洞,他盤腿坐在木箱上,渾身痠疼的厲害,兩隻眼睛瞪的有銅鈴大,輕微的夜風從窗戶中鑽進來,撩動那抹光,耳邊是蚊子嗡嗡的聲音,他卻連抬胳膊打的力氣都沒有。

半個鐘頭後,他還是躺下來,逼著自己睡覺,家裡還有從山上摘下來的果子,明天就得吃完,不然就全壞了,還有阮穆送來的兩個大饅頭,正好當明天的早飯和午飯,只是他不得不開始愁自己以後的每頓飯了。

臭七月爛八月,什麼都存不住,他手裡什麼都沒有,明天領了工錢,他得去鐵鋪裡買口鍋,鍋鏟碗筷也得添置,再有就是糧食,現在離豆子成熟還早,他那天看過了,那一畝地的莊稼長得很好,他得的心安理得,畢竟這裡面還有自己的揮汗忙碌。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緒,實在受不住沉沉睡去,再睜眼時公雞打鳴,天已經亮起來,他吃力地爬起來,換下一身被汗侵濕的衣服,洗漱過後,匆匆帶著背磚板子和乾糧去了磚窯。

他進磚窯和看門的爺爺打了聲招呼,其他來的人都好奇地看著他身上背的東西,他沒在意,昨天的磚早已經裝進大卡車裡拉走了。

真等到幹活的時候,人們才發現這東西的妙用,就連富滿叔都羨慕地說:&ldo;你這小子可真是聰明,這書沒唸到狗肚子裡去,等回去了我也做個,把手騰出來還能擦個汗。&rdo;

朱清和眯眼笑:&ldo;回去我幫您做,我拿捏著分量,背在身上不累才行,不過沒人家木匠做的好看。&rdo;

劉富滿吃力地將身上的磚放好,他突然覺得這念過書多少就是不一樣,不過十四歲大的孩子還能想簡單法子,他們這些人倒成了榆木腦袋,光知道跟著使笨法子。

領了工錢之後,背磚的全都回去找木匠照著朱清和的這個做。朱清和聽了沒說什麼,富滿叔在他弄好之後留他吃了一頓飯,他挺不好意思的,總覺得虧欠了人傢什麼,等哪天閒下來去割一刀肉送來也算還人情了,至於其他的慢慢在說。

聽說木匠後來見要的人多也不幹了,每做一個都要收錢,朱清和聽得好笑,其實竹簍子也行,只是不如這樣裝得多而已,不過那是別人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他只知道自己花不起錢。

那天他去鐵鋪裡買了鍋鏟,在買碗筷的時候,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多買了一副,雖然知道沒人會來自己家蹭飯,備著有點人氣。家裡還缺個吃飯桌子,石頭太重,他一個人挪不動,就撿著枯死的粗木用斧頭劈的平一些,搬了回去。

山裡的野菜野果子被他摘了個遍,在大城市也學了人家時髦的做法,他用買來的粗糧做了幾個餅子,裡麵包著果醬,野菜用最簡單的調味拌起來,味道還算好,這些東西對將就了幾天的他來說已經是美味。

他每天都得省著吃,他前世已經體會過了在街頭無家可歸又沒東西填肚子的悽慘落魄,所以現在這些苦頭壓根算不上什麼,只是這幾天他回家倒是發現門外有人時常探頭探腦的,他原本不想理會,可是之後有一天從外面回來,看到有人拿石頭砸他的門鎖,他的怒氣忍不住湧上來,這些陰魂不散的。

朱清亮比他小四歲,和阮穆一般大,也不知道學了誰,一肚子壞水,在朱老大兩口子面前經常告黑狀,潑他的髒水,以前顧念著兄弟情分,現在他只將這人當成是想要撬門的賊。

輕手輕腳地站在朱清亮身後,提著領口就將人給甩了出去,他的面頰緊繃,牙緊咬著下唇,勒出一圈白。

朱清亮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