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見到張迅的時候這人的確跟之前不一樣了,收拾得乾乾淨淨,又變回了“精緻衙役”的模樣。
到了酒樓之後看了一下薛無病和李長貴點的菜品,眉頭一皺全都給否了。然後自己上手重新點了一桌。
薛無病本以為張迅會專挑貴的好的點,結果發現並不是這樣,相反葷菜攏共也不過三個菜,其餘六個全是清淡為主的素菜,並且一桌子不見半點辣子的痕跡。
就連酒水也被張迅換成了清淡甜口的果子酒。
這一番弄下來,一桌子菜價比之前薛無病和李長貴點的那些便宜了三四成。
“周重不吃辣的,喜好吃素,而且不喜歡喝烈酒。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這一切看在薛無病眼裡,頓時覺得面前這個似乎不學無術的傢伙也不是全無本事,只不過會的東西一般人看不上也看不到罷了。
“還好有張爺在,不然這次可就無知辦砸了。”
“小事,你記著我的錢就行。”
有了話頭,薛無病就找機會主動跟張迅聊了起來,主要就是聊他姐夫李世季以及他姐姐的情況。
“我姐夫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早就從李保長那裡聽說過了。我只能說你聽說的都是真的。
這次為了你的事兒我可是跑了好幾趟我姐夫家。每次都沒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完全就是厚著臉皮才把這件事給你續上。
成不成,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倒是我姐,體弱多病根本尋不著病根。養身的藥沒少吃,日子也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可這些年來一點不見好,甚至在生了二小子之後更差了。
唉。”
聽得出對於自己姐夫,張迅並不喜歡,言語裡雖然很剋制,但也是不願多談。
倒是對自己姐姐的病情能看得出是真的很擔心。
也不知道是覺得自家姐姐若是病故,姐夫就不會再幫他了所以心憂,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親情才關心。
聊著聊著,廂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個魁梧的漢子走了進來,與張迅一樣穿著安維衙門的袍服,但腰間別著腰牌還有一把制式的長刀。
長刀,這在堯朝只有軍伍和衙門官差才能帶,別的武者只能帶劍或者短刀和匕首類的兵器。
所以不用問,來人必然就是這場酒席要等的人了,安維衙門李世季的左膀右臂,麾下班頭之一的周重。
“周哥,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七塘鎮的保長李長貴,你應該見過吧?”
“見過,之前就對李保長長袖善舞的本事很是佩服。”
李長貴打著哈哈,客氣道:“周爺說笑了,我這蠢笨的身子可舞不動,全靠您們幾位爺多多關照才能活日子。”
扭頭,周重不等張迅介紹,看著站在張迅身邊的薛無病說:“你就是薛無病吧?張迅為了你跑了幾趟捉刀府上也算少有的盡心盡力了。”
聞言張迅自然眉開眼笑。而周重也是輕車熟路。
周重本就是李世季派來應付張迅的事情,甚至都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了。之前他就找張迅聊過,張迅說無論如何都要當面見一見,不然不好交差。
所以周重才有今天這一局酒。並且開門見山就先把張迅的“功勞”擺出來說上一說,也讓後面張迅藉此“盡力了”好脫身。
不得不說,這一招一般情況下是很有用的。至少會對張迅的努力看在眼裡。
可薛無病從一開始就把張迅這人看得很清楚,加之李長貴的資訊佐證,對於張迅的“功勞”和“盡力”他都心裡有數,所以此時也只是面上驚喜和感謝,心裡卻是一番冷笑。
周重看了看薛無病,眼睛裡閃了一抹玩味兒,笑道:“看來這位小兄弟很不一樣呀。”
周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