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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愣了一下,正要逃。鍾馗已經把手一收,那面光亮的牆便彎了,成了一個球形籠子,把那個東西困住了。

&ldo;啊,放我出去。&rdo;那個東西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彷彿破碎的琴聲,雜亂而又刺耳。

鍾馗不慌不忙慢慢繞著那個球形轉圈:&ldo;你生前是什麼人?&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那個東西抱著頭慌亂地撞向籠子,然後被打得身上火光直冒,&l;噼啪&r;作響,又退了回來。

&ldo;你如何在這裡?&rdo;

&ldo;我好慘,生前被人枉殺,死後還不得安寧,不能投胎轉世,嗚嗚嗚。&rdo;

鍾馗這才發現,與其說是一個鬼,不如說是隻剩下一張皮的魂魄。

&ldo;說詳細點。&rdo;鍾馗急切地問,那個魂魄卻忽然化作了一道青煙,消失在了瑩瑩光亮之中。

&ldo;誰?&rdo;仙樂坊守夜的人被驚醒了,拿著燈走了出來。

司馬鬱堂不想跟他們正面衝突,以免惹來麻煩,便硬拉著鍾馗和梁柔兒走了。

回答大廣寺,三人心情沉重,坐在燈下相對無語。有冤魂就說明有枉死的人。只是聽那女鬼說,對方連她死了都不放過她,他們三個就越發難受了。

&ldo;司馬鬱堂,長安城通常用什麼皮來做鼓?&rdo;鍾馗忽然出聲問。

&ldo;一般用牛皮,或者犀牛皮、鱷魚皮。要看那鼓的大小和用途。&rdo;

&ldo;你覺得,這個大鼓是用什麼皮做的?&rdo;鍾馗說完看了一眼院子裡那張大鼓。

&ldo;看不出來。若是牛皮,毛孔又沒那麼小。若是鱷魚皮,又不見紋路。或許是什麼稀罕皮子,才這麼昂貴吧。&rdo;

鍾馗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ldo;你說如果剝皮的技術好,人身上的皮剝下來,夠不夠做這面鼓?&rdo;

梁柔兒終於明白鍾馗問這些問題的原因了,不由得汗毛一豎,也回頭看了看那面鼓,往鍾馗身邊靠了靠。

司馬鬱堂在心裡算了算:&ldo;不夠。&rdo;

梁柔兒鬆了一口氣,赫然發現自己後背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如果有人用人皮做鼓就太可怕了。

鍾馗抿嘴,許久,才又說:&ldo;我有話,要直接問問仙樂坊的人。&rdo;

其實司馬鬱堂在接到大廣寺的報案之後,第二日就去了仙樂坊,卻空手而歸。

他很好奇,鍾馗能問到什麼?

早上,鍾馗一身白衣,悠然搖著紙扇慢悠悠踱進了仙樂坊。

後面是作坊,前面是店面。店面裡擺滿了各種樂器。那種大鼓格外醒目。

鍾馗一看上面的價格,不由得咂舌:嘖嘖,真是貴死人,果然是一鳴驚人。

隨堂的夥計一看是鍾馗個生面孔,衣服穿戴也不見得多華貴,便有些不願意理他。

鍾馗收起扇子,手在身旁一抓,一個大金錠便出現在了手上。

他把金子放在櫃檯上,那些夥計的眼睛立刻直了,態度立刻大變。

&ldo;客官有何吩咐?&rdo;

鍾馗微微一笑:&ldo;我有兩張小皮子,卻想做張大鼓。你們這裡有沒有手藝好的師傅能幫我想想辦法,把皮子接得沒有痕跡。&rdo;

夥計眯眼笑:&ldo;好說好說,只要肯出得起價錢,保證幫您做到天衣無縫。看起來就像一張皮子接起來一樣。&rdo;

鍾馗把早準備好的兩張皮拿出來放在桌上。

那夥計眼光倒是很毒,一眼就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