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風吹動了他腰上的玉佩，撞上他絛帶上的玉枚，發出清脆的玎琅聲。

&ldo;我本想遊歷遍大梁山河。&rdo;他笑道，&ldo;到了汴京時，沒想到會有間好玩的書肆，被跘住了腳，就停下來了。&rdo;說著柏回看了玉衡一眼。

&ldo;那你怎麼突然又要回去？&rdo;

&ldo;再過半月，就是我爹的生辰了。&rdo;柏回道。

&ldo;噢，原來是要趕回去給令尊祝壽。那你還會回汴京嗎？&rdo;

柏迴轉頭看向她，她雖穿著一身男裝，但身量稍矮，眉清目秀，還是像個姑娘家。

&ldo;興許&rdo;

&ldo;什麼？&rdo;玉衡追問道。

&ldo;當然要回去，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算給我呢。&rdo;柏回沉默片刻，忽爾調皮道。

玉衡被逗得一笑。

兩人聊了許久，玉衡感覺腳有些站酸了，便提議回去。

兩人並排往客艙走。

&ldo;什麼破地方，這怎麼能住人？李媽媽，你快去和那管事的說，給我們換個乾淨地方！&rdo;

剛進艙門，玉衡就注意到前面有個穿藕色小襖裙的少女，捏著秀鼻，眉頭緊皺，正衝著身旁的婦人叫嚷。

那婦人一臉為難，輕聲勸道：&ldo;小姐，這已經是最後一間了，我和碧鳶她們，今晚上都得在房裡打地鋪呢。&rdo;

&ldo;都怪哥哥，非要我們坐這破船，房間又小又臭&rdo;少女話還沒說完，不經意抬眼，一個丰神俊逸的男子正朝她走過來，她看得一怔，不覺止住了埋怨。

那李媽媽還在勸，&ldo;鋪蓋我們都帶著的呢，一會兒碧鳶她們就將鋪蓋換了，燻上香，就什麼味兒也沒有了。&rdo;

玉衡見那小姐突然住了嘴，愣愣地看著他們這邊，又忽而粉面生春，害羞地別過頭去。玉衡看向旁邊的柏回，心裡暗笑。

越過了那少女一行人，兩人各自回房。

第18章

出去時開了窗，房裡的怪味散了不少。玉衡為難地看著小床上已經看不出原色的被褥，稍微湊近一些就能聞到異味。

她不由後悔，為何自己不也像那少女她們那樣帶鋪蓋出門，雖說出門在外以方便為主，她還是很難勸自己將這樣的被褥蓋到身上。玉衡打定主意，晚上將包裹裡的衣裳取出來當被褥用。

木壁外傳來激盪的水聲，頗有節奏，聽來令人發困。

玉衡呆坐在凳子上，正犯著困，突然傳來的兩道敲門聲將她驚醒了過來。

玉衡起身開了門，正撞上柏回笑吟吟的臉。

&ldo;東家，我送你樣好東西。&rdo;

玉衡一愣，柏回已自顧自地走進房來。玉衡這才看清，他懷裡竟抱著一床繡花被褥。

柏回將被褥小心地放在木凳上，長手一伸，將床上的髒被褥扔到一邊，這才將那床繡花被褥鋪在小床上。只是他明顯沒做過這些事，弄了半天也沒鋪好，倒將被褥弄得亂七八糟。

&ldo;柏回，你這被褥從哪弄的？&rdo;玉衡呆呆地走上前去，摸了摸那被褥，面料上佳，繡花精緻，芳香撲鼻。

柏回笑道：&ldo;我管隔壁那小姐她們討的。&rdo;說著他伸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ldo;我本來是想跟她們買的，可是那小姐非不收我的銀子。&rdo;

玉衡一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ldo;真是多謝你了。&rdo;

柏回面有得色，笑道：&ldo;我就知道那臭烘烘的被褥你肯定不敢蓋。&rdo;

說了沒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