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起來,長髮如雲,笑若春風的少年立於河畔,細細的髮帶繫住髮尾,落在肋骨處。
就快了,快要看清這個糾纏我夢境近十載的男子面容了,竟沒想到會在這嘈雜混亂的時候,眉間極疼,我卻勾勒出微笑,流水般繾綣的聲兒在說,“即使是地獄我們也要一起闖……”
忽而,身後一輕,摸了摸背上扛著的大包袱,竟被人奪走了。我從迷濛中瞬醒,著實奇怪,為何每次看見司空總會絳紅痣詭異喊疼?睜開眼,拓也正專注地看向我,慢慢往我這個地方走來,而目標卻似乎是從天而降的疾?不敢置信地觀察眼前混亂的場面,這也忒齊集了吧,湊桌麻將都夠數了。
柳微微鬆開我的手,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囑咐道,“顏兒,這次……我定然護你到底。”疾倒是沒有任何行動,倚樹而立,靜極,傲極,彷彿無思無願,幾不被紅塵驚動一般。銀色面具又牢牢遮住他的臉,而只有我才知道其下的清冷驚豔的真面目。疾呵,絕非簡單人物,疾,或許喚作單驀更為恰當吧,咬咬唇,不語。
柳的手又重新緊了緊,似乎怕我擔憂般打趣地說,“按顏兒的故事,騎士是不是該保護公主?”
我聞言,粲然一笑,“柳是騎士麼?”
他淺笑舒聲,“是。”
話音剛落,司空拓與疾終於行動,一致地立於我的面前,異口同聲道,“跟我回宮。”一冷一熱的音調,同樣的不容拒絕。
柳溫溫的聲兒揚起,似乎是波瀾不驚的,卻也一樣堅定。“顏兒不會同你們走。”
三人既是人間絕色又是鮮衣怒馬的翩翩兒郎,誰肯落了下風,我只覺得緊張的汗水涔涔滑落。儘管是看似和諧美麗如畫卷般,但觀者皆能心知,豈是暗潮洶湧可以釋之,任何意圖阻止的努力都將是徒勞的--他們就要正面交鋒了。
只有樹梢上不了解複雜情勢的雀兒,依舊在啁啾,渾不理周遭繁華,快樂地展翅梳羽。
一老太太不知死活地冒出頭來,忙著詢問起三位極品公子的姓名,“灼玉真是三生有幸能夠得到三位達官公子青睞呢,既然都為爭見一面而來,就請選了賽的什麼,分個高低吧。請公子們先報上個姓名。”
我為這遲鈍的大娘長吁了口氣,沒料到她居然觸動了這三位大爺,打倒是沒打起來,就是這暴風雨前的寧靜該是何等的光景,難以叫人形容。
柳吟吟淡笑,“在下柳蝴蝶。”
司空拓傲岸睥睨,“司空,拓。”
紫衣疾眉梢輕挑,“無名。”
大娘樂呵呵地一一記下,不住地點頭鼓勁,“誰贏了便可得見小女灼玉……”
此言方落,三子齊刷刷地看向我,呼吸一滯,不敢抬頭,他們各自的必勝之心昭然若揭,懶於打探其他對手的高傲模樣,似乎對於其他凡夫俗子都不納入眼內。靜觀其變的我,心緒繞了好幾個彎,這幾個臭小子,居然不經我本人同意就肆意將我做賭注了,恨恨地銀牙暗咬,你們以後給我等著!
文斗的開鑼聲猛擊了三下,這場三子之間的“戰役”算是拉開帷幕了……
第35章 火中蝴蝶
未入小樓深處,誰都不得而知室內情景,眾人不再專朝我們這邊遞眼神,默默地把注意力抽回了比賽,對倚欄遠眺的美人兒灼玉趨之若騖,都巴不得立刻能贏了衝進去一睹芳顏。
我環視周遭,今日來參賽的男子倒也不是那些市井小民,個個自恃不弱,更少不得穿戴華貴的公子哥。
文試最先開始了。
不一會,樓裡款款地走出幾個少女,衣著全是一色的僕婢裝扮,舉止動作卻井然守禮,穩穩無言,顯然是訓練有素,經人點撥過的,絕非庸脂俗粉。
為首的婢女福了福身,微微行了個禮,聲音清亮,她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