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囑咐萬穗燁,似乎我們倆令他難以管教般搖頭嘆息。
萬穗燁吃了癟,對柳愛嬌地吐了吐舌頭,見他不搭理後,耷拉下腦袋,委屈不已的模樣。
看她長得瘦瘦高高的,下手又那麼有力,哪裡像個尋常女子了?居然現在還給我裝柔弱。好,好,好,你裝是吧,姐姐我也會。
想著,我暗暗在桌底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原本就淤青疼痛的眼睛裡立即泛起了淚珠,我歪下嘴角,另一手可憐兮兮地點了點柳正在忙活的手,讓他看清我眼睛裡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淚滴。
柳撫摸著我的頭,用他那種特有的溫柔嗓音安慰著我,“顏兒,很疼麼。”
我忙不迭地點頭,扁著嘴,抽抽搭搭。
“乖,這個藥一會就會有效果的。”柳口中說著寬慰的話,還是不放心地又審視起我的傷。
然後,我得意地靠向柳的脖頸,對著萬穗燁比了個勝利的姿勢,她見了,眼眶逐漸泛紅,頹然地低下頭,仿若認輸的姿態。
此刻的她,看起來很傷感,瘦削的肩膀在黑夜的陰影裡看起來愈加楚楚可憐,萬穗燁舉起還未全乾的袖子不斷擦拭著面容,不知道是不是在難過地掉淚。
我想起她方才紅紅的眼,還有被我潑了一頭一臉的水,天這麼冷,她會不會著涼了,看萬穗燁抖成那樣,八成是有些病了。念及此,我心中稍稍也有些不安。
不消我多想,這位萬穗燁小姐很戲劇性地軟下身子,整個人面部先著地,四仰八叉地倒下來,與冰冷的地板親密接觸。
一瞬間,屋子裡塵屑飛揚,我但聽萬穗燁以很低很低地聲音在嘀咕,“這破客棧,多久沒打掃了,吃的我一嘴灰。”
雖然知道她有些誇張的成分,我還是相信了萬穗燁是真的病了,這不雅的樣子,哪裡有一點女孩子的驕矜,不過倒也不像是假裝的,正常女子會把這樣難看的模樣給喜歡的人欣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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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萬穗燁能夠稱為正常麼,不能!
當她伏在柳的肩頭,臉色紅潤地朝我眨眼,用口型不斷地說,“又、醜、又、笨!”時,我聽到口中發出“嘎啦嘎啦”作響的咬牙聲,看著瞬間角色逆轉的情景,心頭幽怨,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萬穗燁似乎還嫌氣我不夠,順勢勾住柳的脖子,與他的唇幾乎就要擦出火花。
柳不著痕跡地躲了躲,因為是揹著我的,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聽他問,“萬穗燁,你哪裡不舒服。”
我活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狗,氣憤地在他們身後攢來攢去,巴望柳能夠看一下我,我好大聲告訴他,這丫頭是裝的。可是柳居然沒有注意到我,繼續醫者父母心地詢問病情,我不禁更加暴躁,以眼神殺人。
萬穗燁終於得逞,“啾”一下,大聲地親在柳的面頰,對我同樣擺出勝利的笑容,勾起了漂亮的唇,漂漂亮亮地給我一記還擊。然後,這張破嘴裡說出的話,把我徹底征服了,“小柳柳,我就是有點噁心想吐。”
對,對,對,我也噁心想吐,不過是被萬穗燁活生生氣吐的。
“哦?”柳單音回應。
“啊呀,就是那種很想吃酸的,感覺肚子裡有什麼在長大的感覺。”
“哦?”
柳的連連兩個“哦”,明顯是在質疑萬穗燁話中的真實性,不,應該說,完全不信。
我眼含淚光,認同地點頭,果然柳比我要聰明許多。
“小柳柳,我大概是有了你的孩子。”
萬穗燁一說完,我怔住了半晌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