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轉醒,恨不得抓住這個高度與我差了近二十公分的女子,使勁搖晃,嘶聲力竭地吼她,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講。
柳比我動作更快的作出了反應,木劍揮出,單手挑起萬穗燁的衣領,大個的女子就這麼掛在柳的桃木劍上,蝴蝶玉佩四下搖晃,像是在悠悠地飛。
柳推開房門,一語不發,眼神冰冷,表情既無怒意,更無笑容,眉宇高昂,唇是薄情地抿著,他把劍上懸著的傢伙四兩撥千斤地扔到了門外。
萬穗燁的臉上盡是茫然得不知所措,彷彿丟了魂魄一般,整個人都傻掉了,呆呆地坐在地上。
柳的桃木劍重新入鞘,整了整衣襟,撣了撣長衫,拍乾淨手,極其乾脆利落地退進屋內。
我站在裡邊,看清一切,錯愕地張大嘴,“魔化”的柳反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恢復了常態,風采依舊,眼中隱隱的藍像沼澤般深邃,神情卻溫柔得卻能掐出水來。
唯有門外的慘叫聲提醒我,有個欠教訓的傢伙真的被柳“拋棄”了。
我咧開嘴,忽略外邊快要拆掉客棧的鬼哭狼嚎,屁顛屁顛地竄到柳面前,涎著臉,舉起大拇指,迭迭稱讚,“柳,做得好!”隨即又問,“這傢伙……”我還不知道她什麼來頭呢,莫名其妙地被糾纏了一夜。
柳微微地笑,“一個故友。別理她。”
我毫無人情味地點頭,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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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還擔心今晚的住房問題,看來是不必守在柳房門外,為他捍衛貞操了。萬穗燁應是無機會再偷偷爬上柳的床,趁機吃了抹乾淨了,想畢,我覺得安心了許多,高興地揮揮手,道著,“柳,我去睡了哦。”
柳頷首,將手邊的藥罐子不忘放在我手心,殷切叮囑記得睡前再塗抹一次,我一一應了,乖乖地準備去睡。
剛拉開門,發現萬穗燁還是待在之前被柳丟出來地方,蜷縮在角落裡,聽見聲音,也不著急地撲上來,只是將膝蓋抱得更緊,極其緩慢卻極其精確地讓在場所有人看到她臉上那種弱小動物的無助眼神,她靜靜地瞅得我發毛,像是以這種方式默默地哭訴她悲哀的命運,沒有流淚,可是比哭了還悽慘的模樣。
旁邊客房裡的人們估計也被這陣仗吵醒了,好奇不已地探頭探腦。
有個好心人還為萬穗燁打抱不平起來,“這位姑娘那麼晚了坐在樓道里多冷啊,快快回去歇歇吧。”
萬穗燁聞言,吸了戲鼻子,悠悠地說,“我不敢,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我不敢跟他們住一起。嗚嗚……”
她此話一出,又有幾個人加入了聲討我與柳的陣營裡,我無力地望天,對萬穗燁算是服了,“走吧,跟我回房。”
萬穗燁大聲回答,“不要。”
然後,在她拒絕之前,柳早已擋在我的面前,冷冷地對她甩了一句,“不行。”保護的姿態不在話下,堅決得讓萬穗燁和我都知道沒有轉圜商量的餘地。
“啊……你們不讓我睡覺。”說著,她竟耍賴地左右打起滾來,也不管周圍旁觀的甲乙丙丁。“我要跟小柳柳住。”就比柳矮一點點的頎長身子就這樣不斷在並不寬敞的樓道里慢吞吞地翻滾起來。
我和柳對視一眼,彼此臉上皆是尷尬、憤慨的青白交錯,異口同聲地吼了一句,“掌櫃的,再要一間房!”
這時,萬穗燁就像變戲法一樣,臉上的陰雲密佈眨眼間散去,瞬間轉憂為喜,動作飛快地攀住樓柱,更大聲地對樓下櫃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