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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在六國飯店裡住著,身邊少說攏著二三十號菊社藏在四九城中的暗樁,手裡頭全都帶著硬火傢什。哪怕是四九城左近周遭的大兵圍了六國飯店、想要拘拿那位嚇破了膽子的梅先生,那些個菊社暗樁也都能憑著手中的硬火傢什抵擋幾個回合!

而在同志社那邊,雖說是得著了自個兒守在暢罄園外的眼線報信之後、同志社急調人馬出城要抓梅先生,可末了倒叫人多勢眾的菊社中人殺了個回馬槍,非但是沒抓了梅先生到手,自個兒反倒是折損了幾員大將,眼下同志社那位戴爺正大發雷霆,指天誓日地想要把梅先生抓撓到手,方解心頭之恨!

就這麼個一鍋粥的場面裡頭,哪怕是真有抽絲剝繭本事的人物,怕也不敢去碰這一團亂麻般的事由——等得把事由全都掰扯明白了,叫露了底子的同志社和菊社,哪家能饒得了這多事的人物?!

可當真要把這纏雜場面處置圓滿,卻也不是全然沒有法子。照著段爺在四九城中官面上廝混了多年的路數而論,或是尋一些合適的替死鬼當眾斃了頂雷,或是掰扯些似是而非的事由遮臉,再用雷霆手段把那些說不準就能漏嘴洩密的人物處置乾淨,北平市政府裡那些官兒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樂得糊塗,這叫大傢伙臉上不好看的事兒也就風吹水流過,權當是從沒發生!

眼下四九城中差不離就是個全城大索的場面,怕是菊社與同志社的人物全都得小心翼翼蟄伏起來,這才能免得在人面前露了太多形跡。既然如此。。。。。。。

這不就是鑰匙鏽在了鎖眼裡面,瞧著是卡得嚴絲合縫、動彈不得,可只要拿個小噴壺朝著彼此間滴上幾滴香油,再略略活動得幾個來回,可不就能求個兩便齊全的場面?

腦袋裡來回琢磨著自個兒該在這事由裡如何搬弄捯飭,私底下又能得著了多少的好處,段爺一雙小眼睛骨碌碌亂轉了半天,總算是吊著嗓門朝那哈腰在自個兒面前站了老半天的寫信先生吆喝起來:“你這。。。。。。都會寫什麼呀?”

“回段爺您的話,往來書信、質押文憑,中保契約、小賬書本,都還能對付著拾掇下來。”

“這。。。。。。。薦信文書,寫過沒有?”

“也能應對一二!”

“那你給我寫個薦信文書,好好的寫,要寫出那個。。。。。。。那個。。。。。。。毛遂自宮的意思來!”

“毛遂自。。。。。。。段爺,感情您要說的是毛遂自薦?”

很是不耐煩地一揮手,段爺大剌剌地擰著脖子叫道:“就是那麼個意思,你就替段爺我在薦信裡把話說明白了,眼下這四九城中紛紛亂局,旁人處置不了,我姓段的可是能手拿把掐!末了你再給我寫個準日子——七天之內,段爺我就能斷了這四九城中的重案!”

瞠目結舌地看著段爺那大言不慚的模樣,寫信先生好半天才磕巴著朝段爺問道:“段爺,您這。。。。。。您這到底是要學當年毛遂自薦,還是要立一份軍令狀啊?這樣的文書。。。。。。。我。。。。。。段爺您恕我才疏學淺,我可當真是伺候不了。。。。。。。。”

把面孔一板,段爺抬手從懷裡摸出來一塊大洋,劈手扔到了書信先生懷裡:“叫你寫你就寫,把你吃奶的勁兒都給段爺我拿捏出來!寫得好了,往後在珠市口兒大街上的書信攤兒你還接著擺設。寫得不好。。。。。。。。”

話說半截,那書信先生瞧著段爺那一臉獰笑的模樣,忙不迭地低聲接應上了段爺的話頭:“我這兒一定好生伺候著段爺您賞的這活兒。。。。。。。。只是段爺,您這自薦的軍令狀,倒是寫給誰的呀?”

“這事兒還輪著了你個寫字兒的管了?”

“。。。。。。。。不是,我這書信總得有個抬頭稱謂不是?”

“噢。。。。。。北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