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贏來的錢不輸出去,我們今晚誰都別想睡覺了。”
馮宛清哪裡不清楚自家的堂嫂的脾氣,不上桌也是怕輸了沈穆清贏來的彩頭而惹來責怪而已。現在得了沈穆清的這句話,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笑著坐到了沈穆清讓出來的錦杌上。
“我打得不好……嫂嫂們可要手下留情。”
三表嫂見沈穆清還著兩個丫環走了出去,眼睛一轉,笑道:“你們一家人,何必說兩句話。”
馮宛清的臉立刻緋紅。
六嫂卻是不到逢年過節不到梁家走動的,聽了頗有些不解:“誰和誰是一家人?”
三嫂掩嘴而笑,正要說什麼,就看見王溫蕙輕輕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笑道:“她說著好玩,大家打牌,打牌!”
六嫂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越發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拉了三嫂的衣袖:“快說,是什麼事?”
三表嫂的目光在馮宛清通紅的臉龐上打了一個轉,笑道:“沒事,沒事!”
六嫂就有些狐疑地望著馮宛清。
馮宛清很是侷促不安。
“這裡又沒有其它人,”一直沒有開口的五表嫂望著馮宛清一笑,幽幽地道:“過了年,我們家五妹妹就要嫁到梁府來了。” 打牌的人俱是一愣,滿室寂靜。
大家平時在私底下雖然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點,可誰也沒有聽到個確切的訊息。
詫異的,輕蔑的,不屑的,幸災樂禍的……各式各樣的目光都落在了馮宛清的身上。
馮宛清如坐針氈。嘴一抿,猛地站了起來,含羞帶怒地喊了一聲“五表嫂”
“雖說是給季敏做妾室,難道你還準備無聲不息地抬進來啊!”五表嫂一點也不示弱,皺著眉頭道,“總得備幾桌酒水款待我們這些親戚吧!”一副諷刺的口吻。
馮宛清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氣得渾身發抖,半晌也說不出一字來。
王溫蕙見了,忙出來打圓場:“五表嫂的嘴也太快了些。這還只是太夫人私底下的意思,到底怎樣,還沒有個定論呢,大家打牌,打牌!”
有機敏的親戚立刻介面:“是啊,馮家五奶奶,您也別急,這事要是定下來了,少不得你我的添箱,少不得你我的酒水。”
“是啊,是啊!”有反應過來的女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附合。“該誰抹牌了……”
王溫蕙趁機把直挻挻站立在那裡的馮宛清按了下去:“快打牌,小心穆清回來發現你心不在焉地輸了錢找你算帳!”
馮宛清有些惱怒地坐了下來。
她心緒不寧,幾圈下來,沈穆清面前的碎銀就少了小小的一個角。
三表嫂眼底就閃過一絲得意。
等沈穆清回到新竹院的時候,馮宛清面前只剩下幾個碎銀子,大冬天的,她額頭上細細一層汗。
看見沈穆清回來,馮宛清有些不甘心地站了起來,喊了一聲“三嫂”
沈穆清卻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轉身對屋裡的人笑道:“這都半夜了——————嫂嫂們吃了宵夜再玩吧!”
“三奶奶辛苦了!”大家嘻嘻地朝著沈穆清道謝。
打完了一局的推了牌,沒打完的加快了步伐。
沈穆清低聲對馮宛清笑道:“我們去吃宵夜——————說不定等會就能轉了手氣。”
馮宛清點了點頭,挽了沈穆清的手,很是感激地道:“姐姐對我真好!”
大家去了東廂房,那邊早已擺好了席面,有五香腰果,花生粘這樣的開盤小碟,也有密汁辣黃色,杜花大頭菜這樣的下飯菜,粥,水餃,餑餑等各有十來種。
一群女眷笑盈盈地分了長幼坐下來,丫環們乖巧地上前服侍。
沈穆清朝著英紛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