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崗泉靖彥極度驚訝,滿臉肌肉扭曲,“你怎麼進來的?我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
等等、俯視?
一瞬間,崗泉靖彥驚恐地意識到:蘇暮正在空中飄浮。
崗泉靖彥有一米八以上,又瘦又高,就像一根老竹子。然而蘇暮卻可以俯視他,視角已經超過了女廁所單間的高度。這隻有飄浮才能做到。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嗎?
蘇暮就那麼懸浮在半空中,微微低頭,漠然地看著擠在馬桶邊的兩人。
茱蒂慌亂地從隨身小坤包裡拿出一疊福澤諭吉:“你、你、你要錢嗎!要什麼我都給你!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連我自己也可以——”
就在這時,她的表情變了。驚懼,絕望,又痛苦。
“啊啊啊,我的眼睛——”
她的眼珠融化了,化成漆黑的水,順著臉頰滑下。
黑水似乎帶著極高的溫度。淌過皮肉,立刻焦糊冒煙。淌到衣服上,衣服甚至燃燒起來。
好一張精緻的臉,就這麼活生生地溶化了。茱蒂雙手捂臉,尖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崗泉靖彥一把推開茱蒂,驚恐地縮到廁所角落。
“你、你不會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很多情報!我知道很多重要內情!我可以做汙點證人!”
蘇暮側過頭,看了崗泉靖彥一眼。
純金眼珠,帶來漆黑火焰。
下一秒,崗泉靖彥也嚎叫起來。火焰從他身上每一個洞噴薄而出,把旁邊的自來水管都燒化了。熔融的鐵管掉下來,一圈圈盤在他頭上,好似一條紅蛇纏繞脖子。
“為什麼?”崗泉靖彥嚎叫著,“我明明對你有用——”
嚎叫聲半途中斷。他跪在地上,抱住腦袋,和茱蒂一樣變成了漆黑的凝固雕像。
蘇暮無動於衷地看著,熾烈金眸裡沒有一絲情感。
他翻轉手掌,勾了一下指頭。
咔嚓,崗泉靖彥的頭顱從脖子根兒斷開,飛起來落入他掌心。
漆黑而乾枯的人頭,輕輕在蘇暮掌心震動著。
伴隨著相同的節奏,蘇暮眼眸中的金光也明明滅滅。
幾秒鐘之後,他撇下那顆人頭,轉身離開。
……
再度恢復意識時,蘇暮發現自己躺在海濱公園的一張長椅上。
身上的傷全好了。拿出手機照一照,沒有半點青腫。
除了頭疼。
頭是真的疼,就像被鋸開了一樣,疼得要爆炸。
欄杆左邊是海,右邊一條小路橫過草坪。三三兩兩的行人順著小路散步,非常悠閒。
這是哪兒?現在幾點?
太陽剛剛升起,所以應該是上午。
周圍的景色很陌生,但遠處那座大摩天輪非常眼熟。這裡依然是橫濱。
腦袋裡好像多了一些記憶,思路暫時有些混亂。
他揉揉額頭,試圖梳理記憶,但不管怎麼梳理,總是一團混亂。
幾次嘗試之後,腦袋裡更混亂了,頭疼欲裂。
突然,鼻腔裡毫無預兆地一熱,一股暖流湧出。
正好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妹子勾肩搭背從他面前走過。其中一個偷偷瞥他一眼,忽然臉紅,笑著悄悄跟同伴嘀咕。然後兩人一起轉過頭來看他,露出羞澀又得意的笑容。
蘇暮抹了一把鼻血,有點無語。
事情不是你們想象那樣,這是誤會……
算了,解釋個屁。還是繼續整理思路比較重要。
嘗試著又梳理了一會兒腦海裡那些內容,他感覺暈得不行,完全撐不下去。
思路很快,但沒法捏到一起。腦海裡都是各種畫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