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咯咯地笑著,細腰閃來閃去。“靖彥哥,不要啦,”她對摟住自己腰的驢臉男子拋個媚眼:“你運氣好嘛。剛到這裡,就看見他在樓下轉來轉去。別說,這人還挺聰明的,找了個傻子做托兒就混進來了。要是他找不到辦法,我還得想想怎麼把他騙上來呢。”
古銅色的驢臉、這男人正是崗泉靖彥。
“茱蒂,這次工作結束你就引退,跟我去澳洲怎麼樣?不用擔心錢的事。這次老闆很大方,給的報酬是之前那些工作無法比擬的。我們可以什麼都不做,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茱蒂繼續咯咯地笑,推脫說:“他們還沒打完呢,等拿下那小子再說吧。”
崗泉靖彥不屑地一笑:“你覺得他還有機會翻盤?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贏不了他一個。”
整整一層都是granville夜總會,包括門外的走廊,統統都是封閉的。強烈的音樂瘋狂地灌入耳中,掩蓋了戰鬥的聲音。
電梯也停了,暫時不會有人上來。
崗泉靖彥身後站著好幾個黑衣保鏢。此外,走廊兩側還有更多保鏢正在趕來。
蘇暮身陷重圍,雙拳難敵八手。儘管他還沒有屈服,但被擊倒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血、充盈了眼眶。
阿拉斯加洞穴裡的感覺又回來了。腦袋熱得發燙,血肉和灰燼、硫黃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恍惚中似乎身在地獄。
深邃的黑暗中,金色的眼眸注視過來。
眼睛一雙接一雙亮起,帶著黑色火焰,卻毫無溫度。
克……
克圖……
不明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
聲音震耳欲聾,他感到意識漸漸麻木,如同置身於溫暖的水中,不斷向下沉淪。
“這小子撐不住了,”一個保鏢說,“他的人頭,就由我來拿下——”
他惡狠狠地一棍揮向蘇暮後腦勺,卻揮了個空,差點胳膊脫臼。
怎麼回事?必中的一棍——
保鏢驚訝地發現蘇暮不見了,面前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扭住他脖子!
咔嚓,保鏢感到一陣劇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此時走廊上還有七個保鏢。他們眼睜睜看著剛才那保鏢歪著脖子倒下,滿臉驚訝。
如果說剛才他們還充滿了必勝的信念,那麼現在,這信念正逐漸動搖。
蘇暮的氣質變得跟剛才完全不一樣。沉默,冷漠。
恐怖的氣場一絲絲散發出來,幾乎達到了有形有質的程度。
嘭!蘇暮突然出現在一個保鏢面前,一伸手,按住他的臉。
“啊啊啊啊——”
保鏢試圖反抗,卻根本敵不過蘇暮的力量,被推著連退好幾步,一頭撞在牆上。
撞得非常狠,後腦勺幾乎都平了。紅白之物糊滿了牆縫。
保鏢還在慘叫,蘇暮面無表情,用力按下!
慘叫聲戛然而止。
咔嚓,顱骨粉碎的聲音嚇到了所有人。
保鏢的臉、眼珠、大腦被按得稀爛,嗒嗒地順著牆往下滑。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人能做到的事?
崗泉靖彥突然拖起茱蒂,一轉身,逃進夜總會深處。
其餘保鏢不約而同地後退,膽戰心驚。
一個保鏢戰慄地看著蘇暮:“你、你這傢伙!你是甚麼人?”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
嘭!嘭!嘭!
突然間,所有保鏢都燃了起來。
不是熱血民工漫裡那種燃,而是字面意思的燃。
一轉眼,走廊裡到處都是著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