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命左右伺候的宮人退下,雲焰所訴之事又極為隱秘,不想被第五隻耳朵聽了去。他倒是沉得住氣,心裡著急面容不變,悠哉的品茶、論史,還講些魯國的風土人情,東拉西扯的找話題。
終於在第五杯茶水進肚後,顏曦揮退伺候的下人,雲焰精神振奮,忍住尿意立直了身子,知道紫浩帝想和他正面談談了。
“雲焰教主來燕國也有一月了,吃住可還習慣?”
雲焰不急不速道,“陛下招待甚周,雲某過的還不錯。”
“傷也好了?”沒人了,顏曦倒是不再避諱,也不假裝和他初次相識,問的直截了當。
提起這個,雲焰肩頭幾乎見骨的傷口直泛癢癢,口氣也不大好。“託陛下的福,這會兒全好了。”
點點頭,顏曦道,“好了?很好!”
四個字讓雲焰脊背發冷,暗自琢磨著紫浩帝這什麼意思。關心他?算了吧,這些傷口就是他給弄出來的,當時他下手的時候,可沒手下留情。確定不是關心就是另有所圖了,抬眸正對上顏曦熠熠生輝的冰寒瞳眸,竟然因為極度的冷而泛溢薄薄藍色,不仔細盯著看絕對察覺不出。
腦中靈光一閃,雲焰算是忽然想明白了,顏曦是那天和他沒打夠,又想找機會再來一次啊。問他傷口也不是怕他會傷口迸裂不好復原,他是怕他因傷無法發揮出最強大的實力,那樣顏曦會覺得不過癮。
雲焰已經不曉得心裡是什麼滋味,碰上這麼個腹黑的男人,他一點辦法都沒。想打?他奉陪,不過得顏曦先把這事挑起來,到時候萬一不小心‘誤傷’了他,於理上他可不愧疚,燕國的人想找麻煩,也沒法賴到他頭上。
熱血沸騰,雲焰的身體記憶起了當日那番暢快淋漓,近些年來他嫌少動手與人交戰,也唯有顏曦這樣的對手,能讓他丟掉漫不經心,全力一戰。
真的不是‘她’10
空氣中泛溢著劍拔弩張的硝煙味,雲焰丟掉了使節的身份,單純從一個武者的角度,不甘示弱的與顏曦眼神交戰,彷彿在說,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輸。
“雲焰教主,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朕說的,今天不妨直言,把事兒都解決了才好心無牽掛。”
雲焰抱拳,沒啥太大誠意的恭維,“陛下果然銳利,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雲焰此來的確是受我魯國皇上之秘派,要私下裡專呈一封密函給您,請閱讀之後,儘快給我一個答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隻珍藏了幾月的紅色布緞包,細心開啟,裡邊是一封燙金的信封,烙印皇家印記和圖騰,信口用硃砂點封,沒有拆開後的痕跡。
可傳喚的太監都被趕出去,雲焰起身親自送到顏曦的龍案前。
紫浩帝並沒有著急的拆開,手指肚點在凹凸不平的圖案上,“有這樣的密函為何不早點拿出來,非要等朕來問你?”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絕不可在人前顯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雲焰一直在等待與您單獨相見的機會,直到今日方得償所願。”當然,第一次見面也是單獨的,卻不算數,當時雲焰被顏曦天上地下攆著打,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說話。
顏曦哼了聲,“朕最近忙得很,立太子要準備的事兒太多,抽不出空來見你。”
非常沒有技術含量的藉口,禮儀上的準備哪裡需要皇帝親自動手,自有負責的官員將程式擬製好,紫浩帝過一遍,哪裡不合適叫他們去改,滿打滿算用不到小半天的時間,他現在居然好意思拿這個當藉口來搪塞。
人在屋簷下,即便是看的明白,雲焰也不能直來直去的拆穿對方並不高明的敷衍,想到那個被立為太子的孩子,他心裡有些疼,顏曦這樣厚待桃小薇,今天晚上她還會來見自己嗎?即便是來了,真的會帶來令他感到狂喜的訊息嗎?
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