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總要你嫁得風光,不受委屈,你聽得懂爹爹的意思嗎?”
歐陽工兒自然聽得懂那些言外之意,芳心寸斷,直如刀割,像她沒有半句怨言,咬著銀牙,滾首微點。
她知道今夜一諾,等於將十載相思,如海深情,盡化幻滅,從此以後,鴛鴦夢境成空,然而,為了換回桑哥哥性命,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歐陽天壽何嘗不解愛女情懷,心裡難免也泛起一陣歉疚之意,輕嘆一聲,問道:“那桑家娃兒現在何處?”
歐陽玉兒低頭答道:“在賓館套間裡。”
“好!你帶爹爹去看看他吧!
夜盡更殘,冷月無光。
天壽宮賓館,陳設極盡豪奢,卻掩不住淒涼冷落的氣氛,房中錦繡與窗外梧桐,恰成了鮮明而矛盾的襯托。
林葉蕭蕭,一燈如豆。慘淡的燈影下,映著三張蒼白失神的面龐。
桑瓊仰臥在一張寬大的袖木軟床上,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床前兩隻交椅中坐著雲嶺雙煞。
梁氏兄弟面容枯槁,早已失去了平時剽悍的神態,兩對黯淡無光的眼珠,怔怔望著床上,神情萎頓,已流露出無限焦急。
“當!當!…當!…”
遠處傳來隱約更鼓聲,雙煞側耳凝聽,已是五更了。
梁金虎身龐微震,前南道:“奇怪!一夜過盡了。怎麼還沒有訊息?”這話像是自語,又像在問梁金豪。.
梁金豪眉峰緊皺,忽然低聲道:“大哥,你看會不會是發生了變故?”
梁金虎一驚,道:“什麼變故?你是指四燕……’”
梁金豪道:“咱們雖然信得過四燕,卻不敢相信天壽宮,假如歐陽天壽真如幫主所疑,咱們豈非自投虎口?”
梁金虎又是一震,遲疑地搖搖頭道:‘不會吧?玉兒姑娘怎會讓咱們幫主入險?”。
梁金豪道:“可是,她說天明之前再來,到現在卻……”
話未畢,梁金虎忽然沉聲道:“有人來了,噤聲!”雙煞同時站起身來,果然瞥見從後進園門冉冉出現兩盞宮燈,引導著歐陽玉兒和一位藍袍紅面老人,向賓館而來。
梁氏兄弟都不認識歐陽天壽,兩人交換了一瞥訝詫的眼色,梁金虎急急低語道:“愚兄守護刀劍雙匣,二弟仔細護衛著幫主。”梁金豪點點頭,身形一閃,退立床前。
梁金虎一把抓起桌上包裹,匆匆系在背後,整一整仙人掌,剛準備妥當,兩盞宮燈已抵門外。
兩名持燈小童挑啟門簾,側身讓路,歐陽天壽輕咳一聲,舉步而入。
當他一見房中還有兩名花袍大漢,不覺微怔,問道:“這兩人是誰?”
歐陽玉兒忙為雙煞引介道:“他們姓梁,號雲嶺雙煞,是桑哥哥新組九靈幫中盟友。”’然後轉對雙煞又道:“二位請見過家父。”
雙煞聽說竟是歐陽天壽親至,駭然一驚,不約而同拱手行禮。
歐陽天壽只冷冷擺了一下手,卻皺眉哼道:“桑瓊這娃兒真來越不成材了,堂堂世家子弟,竟跟三教九流結交,什麼三流九教,簡直是狐群鼠黨,烏合之眾………”
雙煞臉上一陣紅,登時都泛起怒容,歐陽王連忙插口道:“爹爹不是要替桑哥哥療傷嗎?請您老人家快看看他的傷勢吧?”
歐陽天壽冷哼一聲,總算沒有繼續罵下去,不屑地向雙煞揮手道:“你們先退出去,未聞呼喚,不許進來。”
雙煞一怔,怒容再現,歐陽玉兒又轉身道:“爹!他們對桑哥哥忠心耿耿,都很關切他的安危,讓他們守著桑哥哥,也算成全他們一番義氣。”
歐陽天壽不悅道:“難道他們不放心,還怕我害死了桑瓊?”
歐陽玉兒忙道:“不!不是……女兒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