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老劉讓她留下來吃飯的好意,蘭芝就想帶著剛到手的奶製品回去了。 還是當地人自己做的原汁原味的好吃。 “蘭芝同志,你等等我用馬車送你回去。你一個人走回去又遠又累的。” 劉正業叫住她。 肯把這些東西給他,已經算是幫了他很大的忙了,蘭芝不想再麻煩人。 “沒事老劉,我自己走著來的,走回去也不累。” “能幫上軍屬的忙是我們的榮幸,我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帶馬出去遛遛。”劉正業不容拒絕的說。 老劉也是熱心腸,蘭芝只好答應,“那就太感謝您了。” 很快就套好馬車,說是馬車,也就是一匹馬拉著一個平板車罷了。 平板車上還有一些幹稻草,坐在上面也不覺得冷。 蘭芝坐在馬車上,小黃則是跟在馬車後面。 剛套好馬車的時候,小黃好奇的看著棗紅色的大馬。 即便是小小的個頭,狼的天性也不容小覷。 棗紅馬的前蹄不耐的在地上摩挲,鼻孔裡發出粗氣來。 老劉看了看小黃的樣子,眉頭輕輕一皺,倒也沒有說什麼。 還是老劉好好安撫了,一會兒,小黃也被蘭芝抱在懷裡,不讓他亂跑。 而棗紅馬在發現沒有什麼危險後,也暫時的乖乖的趕起路來。 蘭芝和老劉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想起剛才看到的馮思源同志,有些奇怪的問老劉:“劉同志,那位馮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他比上一次更加的憔悴了,這麼瘦瘦巴巴的。” 老劉抽一口旱菸。 有些惆悵的開口說道:“馮同志是從京市來的文化人,只知道是老右,那些人三天兩頭的,叫他去學習勞改。” 只要被扣上帽子,就免不了被扒下一層皮來。 生活上的苦難,可以想辦法,最可怕的是心理上的摧殘。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臨的恐懼。 有些同情,卻也無能為力。 氣氛一下子低迷下來。 蘭芝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路上的小土包,有零星的一些石頭。 想起家裡炸壞的灶,只用爐子做飯,煤球都不夠用的。 可以撿點石頭或者泥巴,再壘一個皂,等到開春以後暖和了再找粘土,弄一個土灶。 “劉同志,我可以撿點石頭帶回去嗎?” 沒有問她要做什麼,停下馬車。 老劉也沒有什麼事,來和她一起撿,撿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石頭放在車上。 直到撿夠了,搭一個灶臺子才停下來。 坐回到車上。 蘭芝從布袋子裡面拿出今天的成果。 有些不規則的乳酪塊,塞進嘴裡是滿滿的奶香味,這不比那賣的死貴的餅乾好吃。 要是有條件她真想天天吃上這麼好吃的東西。 老劉將她送在家屬院門口,費勁巴拉的把石頭搬回家去。 這次兩個人沒有做什麼妖,心裡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晚間吃飯的時候,看著不待見她的兩個人,美滋滋的吃著她做的飯。 尤其是她費勁巴拉弄來的奶疙瘩,被沈明不知節制的吃個不停,她的心在滴血。 “你什麼時候走?一直在招待所住著,丟的是沈燁霖的臉。當招待所是你家開的嗎?”蘭芝沒好氣。 而且她們吃的還是她的口糧,這沈母沒有來之前可是沒吃過她一頓飯,沈母來了後天天讓他她吃飯。 連個感激都撈不上 ,蘭芝圖什麼呢。 沈明月還沒有說什麼呢,沈母先不樂意了。 不悅的看著她,說道:“不要這麼小家子氣,都是一家人,等一下我會把糧票給你的。” 蘭芝真是忍不住的翻個白眼,真是慣的,不說就不打算給了唄,還小家子氣,也不知道誰小家子氣。 回來的路上已經問過老劉了,他們村子裡有會木匠的村民,剩下的木材應該夠打一張木床的。 蘭芝默默的想,沈燁霖要是再不回來,你就沒有媳婦了。 她可是發過誓的,絕不會再讓自己受委屈。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蘭芝盡力給自己找事情做,避免與沈母有過多的接觸。 在家屬院裡面,蘭芝做的也可圈可點,讓沈母暫時挑不出一點錯處。 這天蘭芝忙著招待來家裡,幫忙打傢俱的村民,沈母受不了院子裡的木屑。 出來閒逛,她本人是不喜歡家屬院的風言風語的。 一時之間也無處可去,自己在拐角處不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