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時候我能感覺到。”
他無聲地指指身邊的位子,短暫猶豫後她終於接受這無言的邀請,坐在椅子的末端,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兩人都沉默著,享受這小小世界。
塔西婭奇怪的是為什麼在這裡看到他卻不覺得驚訝。她天生的敏感度和斯拉夫人的血統讓她能敏銳地感受一切事。他們同在此地是因為命運安排。和他在一起是如此輕鬆,賞月就像兩人的約會。
他緩緩地靠近,無法抵抗誘惑般解開發巾,讓絲般的黑髮垂散在她肩上,“你感覺到什麼了?”他問。
塔西婭傾著頭,月光在她光潔的臉上劃成美好的光輪。
“你成天揹負這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不覺得累?” 他碰觸她的一縷頭髮,在指間揉轉,“這個時候你怎麼不在屋裡待著?”
“裡面太悶,透不過氣來,我想在星空下走走。” 她猶豫著,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在這兒?”
他鬆開她的發,更舒適地靠近她。塔西婭敏銳地感覺到他叉開的雙膝,他身軀傳來的熱力。她又往椅子邊緣挪了一點,好象一隻小鳥起飛前停憩。他沒再靠過來了,只是專注地看了她一眼,令她血液沸騰。“你不是唯一一個忘不了過去的人,” 他說,“ 有很多個夜晚我也失眠。”
塔西婭立刻明白了,“您的妻子。”
他緩緩舉起左手,在月光下端詳著銀鉤。“就像懷念我的手。記得我的手不見了以前,我明白了很多事,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聽說了您如何把您的妻子和愛瑪救出來的事,”她害羞地看了他一眼,“您非常勇敢。”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和勇氣無關,那時我想都沒想,就衝進去了。”
“有些人只會擔憂自己的安危。”
“我本該和她一起走,活著的人更痛苦。”他皺眉,“我不僅失去了瑪麗,也失去了我自己。失去了和她共有的一切,只剩下回憶和年年無盡的空虛。。。你想擁有更多。直到你對世上所有其他的東西視而不見。”
“愛瑪要求我彈華爾茲給她聽,”塔西婭說,出神地瞪著花園,草叢裡蟋蟀的沙沙叫聲給夜色憑添一份寧靜。“她雙眼閉上仔細地聽,心裡想著她的母親。瑪麗—呃,是 斯柯赫斯特夫人——會永遠在她心裡。還有您,對此我毫不懷疑。”
塔西婭感覺肌膚上有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驚恐地發現手臂上停留著一隻長腿蜘蛛。
她嚇地尖叫著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把蜘蛛撣走,併發出一連串俄語的驚歎。斯柯赫斯特聽到她的叫聲馬上靠近,等他發現只不過是只蜘蛛時,他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是隻蜘蛛,”他最後開口,還是忍俊,“英國人叫這種蜘蛛為’莊稼漢‘,它們不咬人。”
塔西婭改以英語繼續說,“ 任何蜘蛛我都不喜歡!” 她繼續上下撣著襯衣、袖子,任何有可能潛伏蜘蛛的地方她都仔細檢查。
“好吧,” 斯柯赫斯特戲謔地說,“它已經走了。”
她不放心地問,“還有嗎?”
他握住她的腰,“別跳來跳去的了,我來幫你看看。” 他專注地瀏覽她的全身,“好了,我可以斷定你已經和周圍一切生物都隔開了。”
“除你以外。”
“我可沒那麼容易被嚇到。坐這兒,墨菲小姐,” 他拉著她的腰貼近他坐下。“你最好靠近點,以防蜘蛛再回來。”
“墨菲小姐是誰?”
“英國文學裡的一個著名人物。我驚訝的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你居然不知道她。”他的手扔放在她的腰上,將她再拉近。她今天的這套衣服比其他的衣服要薄,無物般貼合她的肌膚。 塔西婭感覺到他胸膛的肌肉,心臟的跳動。他的亞麻襯衣傳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