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他找失蹤的小兔子!
娘個蛋的!
齊志國心裡忍不住罵娘,正好把氣撒在了小兵的身上,再轉過身時,臉色明顯的好了不少。齊志國雖然為人粗暴,可是確實是個難得的體恤老百姓的軍人。
所以他回過頭看到所有人的用無比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口氣緩和了不少的說道:“大家都不要害怕,只是例行搜捕,確定不是刺客的人,我們一定會完好無缺的放了。”
齊志國說完,拿著那張畫的一點兒傳神的地方都沒有的畫像,皺著粗黑的眉毛接著一個一個的對。天知道,他煩死這項任務了。
又有兩對帶著兄弟倆的小夥子被叫了出去,還有一個長得很白,說話不自覺捲舌頭的少年。
車廂裡非常的靜,只有齊志國的軍靴踏在地上沉悶的聲響。這聲響一聲聲,像是敲進了邵昕棠的心裡。他眼看著齊志國一步步走近,還在故作鎮定著。因為他不知道他現在除了故作鎮定,還能做什麼。
齊志國先走到聶健安的面前,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左右兩邊的兩個大嬸,就走過去了。然後站在了邵昕棠的面前。
“抬頭!”齊志國口氣很不好的衝著邵昕棠說道。
邵昕棠緩緩的抬起頭來,裝出一副非常害怕又極力壓抑的神情。
齊志國看到邵昕棠清澈的目光時,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又注意到他漂亮的臉蛋兒。
齊志國就這麼皺著眉頭看了他很久,然後說道:“出來!”
邵昕棠的心臟陡然下降。他戰戰兢兢的問道:“長官,我,我不是刺客……”
齊志國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誰說你是刺客了,上一邊站著去,等檢查完了,自然就放了你了。”
“可是,長官,我還要趕車呢,我上海的老母親重病,電報發來都一週後了,也不知她能不能等到我回去……”邵昕棠說著,露出非常傷感的表情,那臉上淒涼的神態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他語氣沉痛的說:“長官,您看我就是一個做小生意的,怎麼可能是刺客,你看我的手……”
邵昕棠把手伸出來,根根纖長,像是玉一樣的指頭上當然嫩的不像樣,不可能有慣用刀槍的厚繭。
誰要看你的手啊!齊志國心裡想到。可是他母親重病,急著趕回去的想法,卻非常巧合的戳中了齊志國的軟肋。
齊志國是有名的孝子,這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兒。他的孝順,十里八鄉提起來,都被人當做是教育小孩兒的最好的例子。
傳說,齊志國這一輩子最喜歡喝酒,逢喝必醉,逢醉必鬧。也就是說,齊志國的酒品非常的不好,喝醉了完全是六親不認,翻臉不認人的主兒,甚至都敢跟他的頂頭上司於戰南擼胳膊幹架。掀桌子那是常有的事兒。可是,不論他喝的多麼醉,不論他多麼的不清醒,只要找來他那個瞎眼的八十幾歲的老母親輕輕一喚他的名字,他就會一下子消停了,像是個小孩兒似的乖乖跟著母親回家……
曾經有人拿這件事兒笑話這個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年紀輕輕的旅長,都被他難得的,非常正經的一句:“他是我娘!”給頂了回去。
一個四十多歲的鐵血男人,能在酒精的麻痺,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只因為瞎眼老母親的一句呼喚,就乖順的如同孩童一般,我們沒理由不相信他愛他的母親至深……
邵昕棠無意間戳中了這個刀槍不入的鐵血旅長的軟肋,不能說是不幸運的。就在齊志國沉思的時候,旁邊的老漢怯怯的說:“長官,他真的不是逃犯,他是我老鄉,他母親病了,我們正好一路回去。”
老爺子的突然出口幫忙,讓邵昕棠又是感激又是擔憂。如果真的被抓住了,他說什麼也不能連累這個好心的老爺子。
齊志國沉思了一下,聲音低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