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夜就要糾纏於他似的。然而邵昕棠從沒照老人說的那樣做過,因為他總覺得夢魘了,如果放鬆睡下去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醒來……
今日又被夢魘纏住,邵昕棠覺得自己掙扎的滿身是汗,意識還是清醒的。突然感覺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臉龐,輕輕地摩擦著。
其實只不過是他自己以為自己是清醒的,此刻的他身在夢中,不過是夢中夢,不過是靠著潛意識中的某些判斷罷了。
“對不起……”
一個男人的聲音猶如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邵昕棠心中卻是驚起千層雪。
是他!
上輩子他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後,經常午夜驚醒,夢見牟勤宇面容憔悴,神情悽然的跪在自己面前認錯,一遍一遍的說:“對不起,書洋,對不起……”
所以此刻邵昕棠高燒燒的迷迷糊糊的,也就錯把臉上的這隻手認為是牟勤宇的,心中無比厭惡,便拼了命的掙扎起來。
卻說閆亮和孫德全喝了半宿的酒,直到飯館打樣了,才攙扶著走出來。孫德全已是醉如爛泥,被勤務兵扶上了車。閆亮擺擺手示意他們走開,自己便沿著漆黑的石板路走去,走著走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睜眼已經過了晌午。
酒後誤事,閆亮心中後悔也來不及了,匆匆換了衣服就去了司令府,到了才知於戰南已經去軍隊了,告訴他今天不用他,讓他回去休息。
放了心,閆亮便沿走出來,路過一間廂房的時候,正巧見一個小兵端著盆水出來,心中一動,就走了進去。
看到那個一整晚都在自己心中盤旋的人兒躺在雪白的被褥裡,長長的睫毛在眼光下投下一小團兒暗影,脆弱的像是個瓷娃娃。
閆亮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想到昨晚這個瓷制人兒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心中就像有千萬只野獸撕咬著心臟,疼痛難忍。
手忍不住伸向那人……終於碰到了那片美好的肌膚,果然比想象中還要滑嫩……
閆亮的心神都彷彿渙散了,並沒有注意到開門聲,直到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第8章:欲擒故縱
“你在幹什麼?”
閆亮一回頭,正見於戰南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口,神情冰冷的看著他。
“我、我看他還熱不熱……”閆亮手摸上邵昕棠的額頭,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才使得自己的聲音不顫抖,撤回手,勉強擠出個笑容:“還熱得很,我去叫大夫來”
於戰南邁著大步,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伸手挑起那人滾燙的下巴,臉上看不出表情,語氣卻很輕慢:“你給我找來的這個小玩意,我很滿意。”
閆亮聽了,交疊在身前的手一抖,頭低著一言不發。
屋裡一片死寂,只有邵昕棠發熱後有些促狹的呼吸聲。半晌,於戰南說:“去吧。”
閆亮才灰溜溜的走出屋子,彼時,他背上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軍裝。
他怕於戰南,或者說整個司令部沒有人不怕他。
不管他是笑著還是面無表情,這個人的威懾已經深入到身邊每個人的骨髓,讓人打心裡有一種恐懼,尤其是跟在他身邊最近的人。
閆亮還記得於戰南剛掌權那會兒,一個跟他親如手足的手下跟他的對頭通訊被抓住,被他命人當眾挖出五官,一刀一刀的剮了,那人在前日還跟他們一起喝過酒。然而人死後,於戰南只輕飄飄的用一種意猶未盡的語氣說了句:“太不禁玩了,下次找個胖點的。”
於戰南狠到缺少人性,閆亮雖然忠於他,卻是半分差錯也不敢有,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叫完大夫,閆亮就躲在門口站著,姿態謙卑,冷汗貼著身體異常不舒服,他卻無暇顧及,心中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