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辦實事的人。孫德全比於戰南大三歲,是從記事起就跟在於戰南身邊的,他的父親就是當年前於司令的副官,從小他就是於戰南的跟班,隨從,這種根深蒂固的關係似乎從他一出生就開始了。這也是他跟閆亮不同的地方,閆亮即使身為一名手下,也是那種想攀著這根高枝往上爬,創就一番事業的人。而孫德全對於戰南,可以說是忠誠的純粹,只為忠誠而忠誠。榮華富貴、人間名利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他要做的,只是全心全意的對他的主子——於戰南好。所以你讓這種人背叛的機率幾乎為零。
孫德全雖然不如閆亮四面八方、七竅玲瓏,平日裡不愛說話,可是這並不表示他木訥,相反的,他還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所以他拍了拍今天有些反常,悶頭喝酒沒說兩句話的閆亮,說:“兄弟,怎麼了?”
閆亮像是半天才反應過來,有露出他慣常的笑容:“沒事,喝酒!”
“對,喝酒,人活著就得高興,有些事兒別太放在心上,過去就好了。”
“……對。”
孫德全以為他被於戰南訓斥了,出言隱晦的安慰,卻不想閆亮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聽了他的話,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心中卻更痛。
於戰南一夜過去神清氣爽,叫來本城的名醫給邵昕棠看著,就去忙正事兒去了。要說於戰南的正事兒真不少,一個東北地區的司令,他不僅要和這邊的其他司令打好社交,勤於政事,閒暇時練練兵,還好萬分警惕的顧好京城一帶,那裡他的舅舅王乾軍司令,卻是他的後臺。
此時的於戰南只覺邵昕棠是個尤物,看著賞心悅目,在床上更是能給他極致的快樂,但這種喜愛也僅止於把他當成個小玩意,逗自己樂呵罷了。
而邵昕棠躺在床上任這些醫生下人擺佈,全身的傷看著都讓人膽顫,他卻跟個不知疼痛的木娃娃,沒有聲息,只一雙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沉靜如水。
這個老醫生已經為司令府看病有些年頭了,姓黃,大家都尊稱他黃大夫,帶著個老花鏡,一頭的白髮長得茂密,見邵昕棠滿身的傷痕,心中甚是不忍,嘆了口氣說道:“於司令平日不是這樣的,想必一時忘了分寸。”
邵昕棠回過頭,黑得驚人的大眼睛看著老醫生,說:“謝謝!”只是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老醫生又嘆了口氣,臨走時摸了摸他的額頭,滄桑的眼珠盡是憐憫,在他耳畔說道:“孩子,想開些!”
邵昕棠看著這個有些像前世自己父親的老人,眼眶一熱,強忍住酸澀的感覺,點了點頭。
一個已經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何況他上輩子已經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什麼尊嚴、屈辱,和永遠消失比什麼都不算,這輩子他想過自已想過的生活,贖了身,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安閒的過一生。
肉體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前生經歷過家人的背離,愛人的背叛,心裡所承受的痛苦遠比這讓人難受一百倍一萬倍,他不是一樣挺過來了,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利用於戰南,來幫助他的離開計劃。
身是必須自己贖的,如果讓於戰南贖身,不異於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而他現在自己有沒有來錢的渠道,在於戰南身上下手無外乎是最好的選擇。
心中主意已定,邵昕棠不禁有些安心,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這一覺睡得極沉,邵昕棠又夢魘了。他清醒的有自己的意識,卻像是被釘在了床上,一動不能動,連眼皮都沉的像是千金重。
聽老人說,如果夢魘了,就不要掙扎,放輕鬆睡上一覺,醒來就好了。
邵昕棠上輩子就常常夢魘,尤其是被牟勤宇背叛後。那個男人給找了無數的方法,吃藥,催眠,皆是不管用,總像心中有個魔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