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燁昭輕笑一聲，替她撫平衣襟上的褶皺，一邊調笑道：&ldo;林福順什麼沒看過沒聽過，你在意他作甚？&rdo;

&ldo;你趕緊去吧！&rdo;陸清淺恨恨拍他，直到他大笑著出了帳篷，才收斂笑意的將下人都支出去，只說要繼續抄經，任何人不得打擾。

白紙鋪開，狼毫筆上舔了墨。她卻並未落筆，而是微微垂眸，在心中呼喚瑞秋。

&ldo;覺得厭煩了？&rdo;瑞秋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情緒，用她慣有的冷靜聲音說道：&ldo;演了這麼多年的知心人解語花，終於成了他心中真愛，難道不應該很有成就感？&rdo;

&ldo;成就感當然有，不過厭倦了也確實。&rdo;陸清淺輕聲道：&ldo;可惜我不耐煩參政，更不想把自己活成武則天大傳，不然現在就該請他中風偏癱去。&rdo;

&ldo;那你想怎麼做？&rdo;瑞秋靜靜問道。

&ldo;再生個孩子吧。&rdo;陸清淺顯然已經是想好了：&ldo;雙胞胎也行，只要我身體能負擔。&rdo;

&ldo;你的身體當然沒問題。&rdo;瑞秋小姐認真問道：&ldo;可是為他生孩子‐‐你真的願意嗎？&rdo;

&ldo;相比和他虛以委蛇，懷孕生子大概更輕鬆一些？&rdo;陸清淺無所謂道：&ldo;反正有你在，我也不用擔心什麼明槍暗箭，正好可以騰出空來吃瓜看戲。&rdo;

&ldo;那就這麼辦吧。&rdo;一枚藥丸落在陸清淺手裡，瑞秋輕輕的說：&ldo;今晚好好表現，龍鳳胎可是很討喜的。&rdo;

&ldo;只是……&rdo;

&ldo;什麼？&rdo;

&ldo;不，沒什麼。&rdo;陸清淺張口將藥丸子嚥下，切斷了和瑞秋的聯絡。

藥植師系統自動關閉，瑞秋小姐在空曠的次元實驗室裡自言自語，聲音中透出三分涼薄四分自嘲：&ldo;你猜的沒錯啊，我搜集龍氣不斷升級，就是為了完成自我。可是就算我成功了，也依舊不會背叛你啊。&rdo;

我只是會，愛你，罷了。

陸清淺近乎狼狽的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白玉紙上重重的墨跡觸目驚心。她從未想過瑞秋會對她生出別樣的感情‐‐哪怕她們一直是最親近的人。

是什麼時候發現端倪的呢？大約是她無數次違背公約縱容甚至鼓動她滅殺了綦燁昭和一切敢給她找麻煩的女人們，還是她越發主動的閒聊與試探？智慧管家是不會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可是她寧願自己從未發現，瑞秋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她曾是個離經叛道的人，她並不在乎異樣眼光，可是這一回，她可恥的退卻了。

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陸清淺打點起精神收拾儀容，將廢了的宣紙撕碎扔進廢紙筐中。不遠處篝火已經點燃，歡快的歌唱聲隱約傳來，又是一個美好熱烈的夜晚。

及西巡的車駕回到京城，陸清淺不出意外的病倒了。怏怏無力的躺在陛下的懷裡，綦燁昭急的鼻尖冒汗，顧不得讓劉御醫行禮，只緊緊盯著他搭在貴妃腕上的手指，生怕他說出什麼可怖的話來。

劉御醫左手右手的倒騰了一會兒，有些遲疑的稟告：&ldo;看娘娘的脈象，似乎有些憂思過度和脾胃不和。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綦燁昭臉色一黑，幾乎飈出殺意來。

劉御醫打了個寒顫不敢賣關子，跪下磕了個頭輕聲道：&ldo;娘娘的脈象彷彿是喜脈，只是時日尚淺，微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