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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似乎用錯了方法。
鍾筆當然不是這樣想的,這麼多保鏢看著,她像個囚犯一樣。她以為左思要對她不利,惶惶然不可終日。
他的右手到現在還有些疼,傷口已經結了痂,快好了,可是留下的疤痕,無論如何是除不掉了。
鍾筆不知該怎麼回答,轉頭看了眼窗外,以輕鬆的口吻說:&ldo;明天大概不行,天氣恐怕不會很好。&rdo;外面一片漆黑,星月無光。
左思早已從氣象臺得知明天的天氣,晴,微風,溫度適中,淺水灣一定擠滿了曬太陽和游泳的人。但他什麼都沒說,揮了揮手,&ldo;那你早點兒睡吧。&rdo;
鍾筆走了幾步,有絲愧疚,又回頭,搭訕道:&ldo;你呢?什麼時候走?&rdo;他很少在家過夜。
他的回答令她大吃一驚,&ldo;我不走,今晚在客房睡。&rdo;
她想起倆人就快要離婚了,反倒體貼起來,&ldo;要不要我幫你放洗澡水?&rdo;
左思抬頭看了她一眼,&ldo;不用,我現在不洗澡。&rdo;他還要辦公,也從未在十二點以前睡過覺。鍾筆因為他的拒絕,怔了一下,&ldo;嗯,那好,我上去了。&rdo;她因為要強迫左學十點前睡覺,不得不以身作則,每天早早就寢。
左思也不開燈,一個人在客廳待到很晚,周圍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分外安靜。黑暗中,他嘴角橙紅色的火光忽明忽滅,一會兒閃爍,一會兒黯淡,像他此刻忽上忽下的心,被高高拋起來,然後重重跌在地上,無休無止。第二日早上,沙發前堆滿一地菸頭,更兼一室冷寂。
第二十七章 不同意離婚
鍾筆一晚上沒睡好。要遞交那個《離婚申請書》,尤其是女性單方面提出離婚,其艱難程度簡直不敢想像,條件對她十分不利。她有些擔心,自己不要左思的贍養費,沒有任何經濟基礎--法官不會不考慮這一點而放心地將左學的撫養權判給她。
她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不離算了。
第二天,她揉著痠疼的眼睛下樓,荷包蛋的香味令她精神一振,原來阿姨回來了,正在給他們做早餐。
她不知道左思還在不在,於是問:&ldo;先生呢?&rdo;
阿姨放下盤子,擦了擦手,說:&ldo;先生一大早就走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rdo;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
她接過來一看,裡面是她的手機、護照、各種證件,另外還有厚厚一沓港幣。他考慮得如此周到,甚至想到她來不及去銀行換錢。
她身上確實只有幾百港幣,其他的全是人民幣。
她唏噓不已,把錢收好。她用他的錢並不過分,左學是他的兒子,衣食住行難道不要錢?更何況要在香港生活,沒有錢寸步難行。
吃完飯,她繼續趴在餐桌上填寫《離婚申請書》,看見上面的條條框框,頭痛欲裂,為什麼在香港離婚這麼困難?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沒有請律師事務所代勞,決定親自去一趟法院,只希望左思不要為難她。離婚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必弄得盡人皆知?她以為左思同意離婚,希望倆人私下解決,不必透過打官司。
她招手叫來左學,一本正經地問他:&ldo;對於我跟左思的離婚,你有什麼想法?&rdo;她怕倆人的離婚會給年幼的他帶來心理陰影,決定事先好好溝通一番。哪知左學一點兒都不在乎,&ldo;沒有什麼想法。&rdo;他們離不離婚有什麼不一樣?反正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們很親密。
鍾筆以為他沒聽懂,小心翼翼地說:&ldo;我的意思是,一旦離婚,你必須在我們兩人中間選擇一個。你是想跟著左思,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