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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看著她跟張說,突然覺得很疲憊,牢牢將她綁在自己身邊又有什麼用呢?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人在自己身邊,還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嗎?連夢裡喊的都是&ldo;張說&rdo;這個名字。鍾筆認為左思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噩夢,而左思何嘗不認為張說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恥辱呢!

有一句很通俗的話,叫&ldo;強扭的瓜不甜&rdo;,他以前不信邪,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強扭的瓜不甜,哼,他左思偏要說,扭著扭著就甜了!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有些感情不是有期望就會有回報。

鍾筆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預設了。想到一夜夫妻百日恩,如今落到離婚的下場,她也感覺有些淒楚,對軟禁一事也不那麼生氣了,嘆了口氣,說:&ldo;哎,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過去的就算了,多說無益。今晚我想帶左學去住酒店,你可有話要說?&rdo;

這個左府,她不想再踏足一步。她從來就不屬於這裡。

張說見左思面無表情,沒有表示,立即施壓,&ldo;左先生,您要是再非法限制鍾筆的人身自由,先不說法律上的問題,一旦傳了出去,影響恐怕不大好。&rdo;有時候輿論的壓力比法律的制裁更為有效。

他對左思這種蠻橫霸道的做法非常氣憤,竟然無視法律,軟禁自己的妻子,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左思也很不高興,你算什麼東西,竟然管起我左家的家事來了!滿腔怒氣卻發作不得,於情於理,這事他確實做得不光彩。他無話可說,乾脆避而不答,瞟了鍾筆一眼,&ldo;急什麼,一個晚上都待不了了?我可曾真正傷害過你?&rdo;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離婚,他對她難道還不夠好?要什麼給什麼,只要他有。

一句話問得鍾筆無言以對。不錯,你不曾對我動過粗,甚至很多時候百依百順,但你傷的卻是我的心,這比任何事情都不可饒恕。

她承認她恨他,為什麼會恨?是因為曾經有過愛。

她也一定傷過他的心,比如現在。感情這筆帳,不管愛與不愛,剪不斷,理還亂。

左思大喝一聲:&ldo;送客!&rdo;毫不客氣趕地張說走。這是他家,想怎樣就怎樣,他不想看見那個令他寢食難安、如鯁在喉的人,就可以命令他滾蛋。怨不得他不客氣,誰叫張說自己送上門來自取其辱!

保鏢開啟門請張說離開。

張說倒沒有怎麼生氣,從他跨進左府那一刻,便做好了被趕出去的心理準備,至少沒有人對他動粗,他已經很感激了。他站起來,整了整衣服,&ldo;打擾了。&rdo;鍾筆要送他,他揮手阻止,&ldo;你跟左先生把話說清楚,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在香港。不急,慢慢來。&rdo;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先不回北京。

鍾筆很感激,張說總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英勇無懼,不離不棄。但此刻不是你儂我儂、依依不捨的時候,為了避免進一步刺激左思,她點頭,&ldo;走好,我就不送了。&rdo;刻意顯得冷淡。

房門在張說身後無聲合上,客廳裡只剩下她跟左思。言盡於此,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於是她站起來,點了點頭,&ldo;我回房了。&rdo;

左思意外地當著她的面抽起了煙,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淡色的霧氣緩緩上升。餘煙裊裊中,他淡淡地說:&ldo;其實,我打算明天帶你跟左學一起出海。&rdo;離開所有繁雜的人和事,只有藍天、白雲和大海,還有他們一家三口。那艘&ldo;鍾情號&rdo;遊艇,她還沒有享受過。

他哪裡會當真軟禁她,只不過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省得她動不動就亂咬人,沒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