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看不到,那個溫柔謙和的兒子,那個聰穎的乖巧的兒子,就在那一夜的熱鬧裡,他永遠的失去了。
因為揹著光,看不到武帝的臉,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筆直挺拔的身影,久久的,久久的佇立在房間裡,一動也不動。
聞風而來的朝中重臣,被高樂攔在皇子院外,太子太傅想讓高樂進去稟報,高樂卻緩緩搖頭:“諸位大人,請回去吧,陛下現在不見任何人。”
和高樂對視了一會,太子太傅這才擺擺手,帶著一群人匆匆的來,又匆匆的離開皇宮。
後來,有人問過太子太傅,為什麼要進宮,他說,大概是物傷其類吧,然後就什麼也不肯再多說了。
那一日,武帝在太子昭陽曾經的居所站了一天一夜,太子府自從太子昭陽遇刺,武帝就從沒有去過,因為那一天也是太子昭陽出宮就府的日子,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搬出皇宮。
所有曾經的歡聲笑語,還有喜怒哀樂,都只化作武帝的一聲:“昭陽……”
09
“快點叫宴喜過來……”抱著昏昏沉沉的昭陽進了都護府,周裕豐邊向客房衝過去,邊大聲的吩咐著,叫也在都護府住著的隨軍軍醫宴喜。
“父王……”被帶回來的齊鈺和齊曜,也擔心的喊著,跌跌撞撞的追隨在他身後。
昭陽在馬背上顛簸,他的頭昏眩的狠,如果不是周裕豐用胳膊攬著她,他就會栽到馬下。
到了都護府,周裕豐是在要下馬時,才發現了昭陽陷入半昏半迷裡,他的手一放開昭陽的腰,他就向馬下栽去。
周裕豐不得已又攬回昭陽,抱著他下馬,抱著他一路飛奔到府裡,安置到客房的床上。
齊鈺和齊曜撲到床邊,緊張的看著陷入昏迷的昭陽,不停的焦急的喊著:“父王,父王……”
宴喜來得很快,身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藥童,揹著宴喜的藥箱。
“大都護,誰生病了?”宴喜走進客房,問站在床前的周裕豐。
“是俞王齊絢。”周裕豐說,從床前走開,將位置讓給了宴喜,也一併將齊鈺和齊曜拎開。
“放開我,我要留在父王身邊,放開我……”齊鈺和齊曜踢打著周裕豐,周裕豐並不放手,反而是一人給了他們一巴掌,輕輕的打在他們的頭上:“不要吵,有宴喜在,齊晏不會有事的,你們擋在這裡,宴喜無法為齊晏診治。”
“他會救父王是嗎?”齊鈺和齊曜緊張的,抓住周裕豐的手,追問著。
“會,宴喜是都護府裡最好的大夫,你們不要吵,記住了嗎?”周裕豐斬釘截鐵的說,又叮囑了一句。
“嗯,我們不吵。”齊鈺和齊曜乖乖的,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昭陽的方向。
宴喜的手指搭在昭陽的手腕上,片刻後,他原本輕鬆的表情,逐漸變的凝重起來。
“大都護……”宴喜回頭看向周裕豐,和周裕豐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他說:“俞王爺,不礙事,只要用幾幅藥就能痊癒了,我先開個藥方,宴智,你照方抓藥煎藥。”
齊鈺和齊曜到底是小孩子,一聽宴喜說昭陽沒有大事,喝幾幅藥就能痊癒,立即不由的喜笑顏開,互相看了看,小聲的歡呼著:“太好了,太好了,父王,沒有事,父王,沒有事……”
“這兩位是小世子吧?”宴喜開了藥方,宴智去抓藥煎藥,他則走到齊鈺和齊曜的面前,笑著問。
“嗯,我是哥哥齊鈺,是父王賜給我們的名字!”
“嗯,我是弟弟齊曜,是父王賜給我們的名字!”齊鈺和齊曜異口同聲的說,還不忘把聲音壓低了。
“齊鈺,齊曜,是嗎,來,我也給你們看看。”宴喜讓二人吐吐舌頭,再摸摸他們的脈搏,又掀了掀齊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