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他的名,無數次在夜裡輾轉反側的名。
眼睛,輕輕闔上。
似乎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言。
言?
是誰在喚她?那麼悲傷。
模糊中,一雙大手拍打著她身上的火簇,身上猛地一緊,鐵般的臂膀把她的身/子揉進了懷。
第一百六十三話 離開的真相(2)
模糊中,一雙大手拍打著她身上的火簇,身上猛地一緊,鐵般的臂膀把她的身/子揉進了懷。
悠言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這個彌滿濃煙的空間,深黑的外套,純白的襯衣,眸暗啞得無法映進光亮,滿臉沉痛緊緊把她抱在懷裡的男子,不是顧夜白是誰?
“小白,我找著你了。”伸手撫上他的眉,想把他的痛揉平。
男人把她抱得更緊,擱在她單薄肩上的下頜似乎也要揉進她的骨頭裡。
臉畔,手上,她裸露的肌膚已被灼傷成鮮紅,傷口,不淺。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慶幸,他趕到了,如果不是她的戒指,她遺落在樓道的帽子,他不敢想象她會在這場大火裡受到怎樣的傷害。
當看到她俯趴在地上的一剎,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耳畔,向來好聽的聲音此刻如此粗糙痛苦。
“是,我的小豬很勇敢,把我找著了。現在,我就帶你走。”
“小白。”搖搖頭,止住了他抱起她的動作,手指輕輕在他臉上摩挲,凝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是的,能再見到他,還有什麼遺憾。
“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偎進他的懷裡,更深一點,淚水印上他的潔白無瑕。
再也不能惹你生氣了。
“言,別說話,乖,眯上眼睛,歇一會,我這就把你帶出去。不要怕,我一定可以把你帶出去的。我們在廬山不是逃過一次嗎?這次也一樣!”
低藹的聲音,那麼溫柔,恍惚中,他的吻,印在她的眉上,眼睛上。
“你自己走,我留下。你的身手,一定可以——”
顧夜白渾身一震,剛才只顧著察看到她身上傷勢,竟現在才發現她臉色蒼白之極,額上細密的汗珠滿布,一雙櫻唇早沒有了血色。
心裡大驚。
大掌捧起她的臉,聲音微微顫抖。
“言,還有哪兒不舒服?快告訴我!!”
微張嘴,吸了口氣,攥緊他的衣衫,正想說話,遽痛猛的襲過胸口。
眼前一黑,纖細的指無力爬上口袋。
顧夜白何等敏銳,把她的手裹緊,伸手往她的袋裡摸去。
小小的瓶子,觸手生冷。
有什麼在心裡狠狠劃過,鮮血淋漓,不過瞬間。
趕緊掏出,開了瓶子,聲音深寒暗啞得,霜了所有。
“幾顆?”
碰上男人暗沉到極點的瞳,悠言瑟了一下,嘴唇蠕動了一下,“三。”
藥被迅速遞到她嘴邊,她銜進嘴裡,喉裡艱澀,無法下嚥。只怔怔的失神的望著他,俊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凌厲粗重的氣息攫上了她的唇,男人的舌撬開了她的牙關,舌尖一挑。
悠言呆愣,藥已順著咽喉滑下。
唇,並抵在她的唇上。聲音,再也無一絲溫度。
“路悠言,遲箏不只是你的老師,還是你的母親。你與你母親一樣,有心臟病。”
逃避了四年,是要逃避這一刻,等了四年,也像是要等這一刻。
淚水,模糊了眼睛。
可是,這一刻的顧夜白,與她有過最私密接觸的男人,她卻彷彿不認識他。
四周,煙塵襲來,熱浪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