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全軍崩潰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浙閩叛軍在攻陷徽州之後,江寧官員也期待淮東、淮西及江州能夠及時回援,但都認為江寧要先熬過最初艱難的一段時期,才能等得外面的援兵過來。
當然了,淮東兵馬即使抵達浙東,也不是立即就能北上的;不要說經過連續艱難戰事的淮東兵馬了,嶽冷秋接到江寧傳去的諭旨後,要將江州的防務安排好,抽調兵馬來援,也非短短三五日就能成行。
黃錦年想起一樁事,問孫文炳:“淮東在海陵還有近萬兵馬,是不是已經準備好往江寧開拔?”
“在海陵的兵馬,我看不用急著過來,”林續文說道,“江寧給淮東的詔,是直接往明州的,表面上是希望透過明州直接轉送到老十七手裡,但是實際皇上跟陳相心裡是不希望淮東兵馬第一個進江寧……”
孫文炳沒有說什麼,永興帝跟陳西言什麼心思,還是不難猜的。
淮東在海陵有駐兵,江寧又不是不清楚,給淮東及杭湖軍的勤王詔都同時往東南,杭湖軍怎麼都會比淮東快上一步。
“都火燒屁股了,他們還是防備著淮東,等著孟義山領著杭湖軍在南面給打了個大潰,等著叛軍兵臨城下,叫他們繼續防備著去!”黃錦年冷嘲熱諷道,不過細想來,他還是能體諒永興帝跟陳西言的這種心態。
徽州大潰,朝廷上下都歸責於謝朝忠只會紙上談兵,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多半不認為御營軍會那麼不堪。
即使浙閩叛軍已經開啟通往江寧的門戶,但在寧國數日來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何況還隔著三百多里地,多少叫驚慌失措的滿朝文武內心還存有一絲僥倖。
要是淮東兵馬先進入江寧,又趕巧叛軍趕過來,必然會出現淮東兵馬進城協防而其他援軍給阻隔在外的情形,永興帝及陳西言心裡難免有“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憂慮……
“從海陵到江寧要逆水行四百里地,要過來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另外,大人可能今天就能到明州,訊息最快也要等到後天才能到江寧來。不過傅爺以及秦爺的意思,都擔心孟義山會貪功,會將杭湖軍葬送在奢家的刀鋒之下——要是杭湖軍冒進而潰,江寧的人心就徹底動搖了,江寧也就岌岌可危了……”孫文炳說道。
黃錦年喟嘆道:“孟義山已經進江寧城了。”
孫文炳一怔,沒想到擔心什麼來什麼,他繼續說道:“孟義山要能率杭湖軍進江寧城,江寧還可以一守;要是孟義山……傅爺的意思,是希望林相跟黃大人到時候能借督師催戰的名義,去海陵軍中……”
淮東得詔,趙虎在海陵就能揮軍沿江西進,但這兵馬集結繼而走得快還是走得慢,都是淮東的掌握之間。逆水又趕上冬季逆風,走得快是淮東的本事,走得慢是理所當然。
這時候永興帝及陳西言等人還心存僥倖,所以不希望淮東兵馬第一個趕來江寧,但杭湖軍給打敗之後,江州、淮西兵馬又遠水難解近渴,趙虎所率海陵軍就成為了江寧那時能唯一抓住的救命稻草,派大臣前去慰軍督戰也是應有之義——也是林續文、黃錦年離開江寧險地的最佳藉口。
黃錦年怕給淮東當成棄子,聽淮東有這步安排,心裡稍安。
林續文只說道:“真到那一步再說,”又問道,“河口那邊情況怎麼樣?”
“河口已經完成疏散,但有相當一部分人更願意相信江寧城牆堅不可摧,也不能將強綁他們去北岸或上獄島,”孫文炳說道,“武衛整編有兩營,本身都是老卒,能夠信賴,鎧甲弓弩也都放下去,另外還編了千餘鄉勇能協防守島。御營司跟兵部那邊說是要派監軍,這事還要跟林相請示……”
“這也是規矩,那就讓他們派個人過去……”林續文說道。
“好咧,”孫文炳應道,御營司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