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飛何後,決然走向了皇宮。
這個女人無論對於他的父皇、大漢、天下,或者是他,都不配得到憐憫。
“嗚嗚嗚……”一聲聲竭盡淒涼的哭聲在劉辯背後響起,“我的兒……你在哪裡……為娘想你……”
可惜,無論何後說些什麼,說的是真情假意,都無法再挽回她那個想要利用的兒子了,等待她的只有不疑和一眾宦官的操縱……
劉辯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坐在榻上閉上雙眼。
他從小學道,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發脾氣的人,此時對於何後的怒氣幾乎已經消散。
何後的所作所為說恨倒也說不上,這些年他讀過太多皇室秘聞,原本威嚴肅穆的皇室在他心中早已變成可悲的汙穢之地,別說男女之事了,就是男男女女都是時常有之,說一句花樣百出也不為過。
他真正氣的是何後自甘墮落,何後可以對不起他的父親,但怎麼可以失去太后的威儀?令皇室的顏面掃地?
有那麼一瞬間,劉辯甚至覺得是血脈的問題,何後卑賤的血脈讓她沒有廉恥之心。
他甚至質疑起自己的血脈,想起那個死去多年的弟弟,再想想雄踞河北的那路諸侯,苦笑根本無法抑制。
“唉……壞我道心,要是我們見面,我應該打你一頓呢?還是該抽自己兩下?”劉辯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書架邊擺弄了兩下,開啟了一個暗格。
他從暗格中提出一口簡陋的箱子,回到榻前開啟。
皇宮之中雖然不能有天下所有的寶貝,可這口箱子也算是極為罕見,因為實在是太破了,劉辯開啟的時候,整個蓋板直接碎掉了。
不過箱子裡面的東西確實不一般,那是一套甲冑,鑲金嵌銀,極為奢華。
劉辯盯著鎧甲出神,他那個不靠譜的老爹給他留下唯二的東西,一個是殘破的天下,另一個就是這套甲冑了。
當然,甲冑並不是專門給劉辯打造的,而是劉宏的甲冑,只不過劉宏從未穿過罷了。
今晚他就要穿上這套甲冑,走出長安西門,日後還要長時間穿著,證明自己還活著,並且活得很好。
有時候劉辯覺得世道真的很諷刺,命運總是在人最艱難時發出最囂張的嘲諷。
堂堂大漢皇帝、一國之君,竟然需要證明自己還活著,而且證物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套其他人無法擁有的鎧甲。
“希望能合身吧……”劉辯喃喃自語,將鎧甲一塊塊穿戴在自己身上,動作還算熟練,顯然這不是劉辯第一次穿戴。
事實上這套甲冑並不合身,不論劉宏行事再怎麼猥瑣,他的身形還比較高大,至少比整日吃不好的劉辯要壯上許多。
劉辯根本撐不起鎧甲,此時的他就像是個套著人類衣服的猴子一般滑稽。
可滑稽又如何?他又不是刀槍不入,還是保命要緊。
將胄盔扣在腦袋上,劉辯一步步走出書房,來到廣場空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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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法正等人已經集結好了軍隊,正要請他一起出發。
法正見到劉辯這身打扮,眼前一亮,行禮道:“陛下,臣等恭候多時,不知陛下還有什麼要攜帶的嗎?”
“出行遊玩自然要準備妥當,可朕是要征戰沙場,一顆堅心足矣。”劉辯越過了法正,來到士卒面前大喝道,“將士們,朕受命於天,卻遭奸佞脅迫,淪落至此,本已無生機,幸得諸位忠勇,救朕於危難之間。
然天下紛亂,禮法崩壞,朕雖得以存活,百姓卻難以倖免,令朕寢食難安。
朕告罪於上天,問計於賢良,欲平定亂世,重塑大漢。
爾等皆為大漢忠義之士,雖起於阡陌,卻乃漢室榮光,其輝可照大地,可掩日月。
朕得爾等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