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使用者,也只能是使用者,絕不可以成為被權力奴役的人。
這一局他贏了,不管之前的隱忍與示弱是多麼憋屈,他終究是贏了,他兌現了自己對家人的承諾。
可他還沒有兌現和自己的承諾,他不僅要贏,還要一直贏下去,絕不可以輸。
御史臺受到重創,無論什麼樣的輿論引導也不可能完全將此事壓住,就算玉璽也不行。
人們對一塊距離自己無限遙遠的破石頭的興趣遠遠小於那些平日裡威嚴無比的高官,流言一定會在鄴城流傳,他需要一個解決辦法。
放權……
王弋不禁露出苦笑,他費盡心思贏下的這局為的就是要將權力收攏在自己手中,他真正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御史臺。
奈何事情不會一直按照他的想法發展,他是君主,卻不是神仙。
御史臺的影響力無與倫比,民間都認為御史是清流,是為民做主的大清官,他不能將御史們的錯附加在御史臺上,必須讓案件定性為御史本人的錯。
御史臺永遠不會錯,他永遠支援御史臺暢所欲言的權力,他還要加強這份權力。
虛偽嗎?
噁心嗎?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想法令人作嘔,可這就是鬥爭……
能扛住風雨的永遠不是大樹,能抵禦海浪的永遠不是高山。
他不想做大樹,也不想做高山,他要成為他人需要抵禦的風雨,要成為淹沒他人的大海。
這一局不是第一局,也註定不是最後一局,沒什麼大不了的。
起身,拂袖而去。
君王不需要多愁善感,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督察院監牢。
王芷坐在椅子上,細細觀摩著手中的寶劍。
劍鞘古樸平庸,沒什麼裝飾,劍身鋒利閃耀,卻不是當世頂尖,可能都不如一些高階將領的佩劍。
這柄劍她見過無數次了,誰又能想到此劍會是當世最強大的一柄劍呢?
是的,強大,不是鋒利。
這柄劍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沒有人敢挑戰它主人的權威。
只要拿著它,不論多麼高傲的人都會低頭。
王芷只見過三個人持有過此劍,一個是它的主人王弋,儘管此劍在它主人身邊只是裝飾;一個是當世君子荀彧,那一次世人見識到了惹怒一個君子的後果。
最後一個則是她自己,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展現出此劍的威能。
早已過了興奮和張揚的年紀,這柄劍能給她的只剩下壓力……
“孔圭,每次審訊我都會給人一次機會,一次坦白的機會。”王芷站起身來,神色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輕聲說道:“我也會給你一次機會,是誰謀劃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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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劃了什麼?我身為御史大夫,難道勸諫殿下也有錯嗎?還需要跟什麼人謀劃嗎?”孔圭對王芷的提問嗤之以鼻。
“不需要,不過我希望你一會兒嘴還是這麼硬。”王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帶上來。”
話音落下,就在孔圭疑惑王芷什麼意思的時候,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被人拎了過來。
孔圭見到少年後對王芷破口大罵:“你這個惡毒的妖婦,遭天譴的酷吏!你要對我兒做什麼!”
“多俊俏的少年郎啊,只是身子柔弱了些,相比平日裡專心於學問,不曾練過武藝吧。”王芷不理會孔圭,而是走到孔圭兒子面前說,“沒事兒,我來教你武藝。這武藝想要好啊,基礎十分重要。來,我們就先練基礎。”
說罷,她揮了揮手。
只見幾個小吏抬過來一面釘滿了釘子的大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