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大人!!!」
淺野的眼淚奪眶而出,他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來,向著眼前的男人撲了過去。
「砰!」
硝煙的氣息裹挾著血液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而起,幾乎要嗆到人窒息。淺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幾秒鐘,很快發覺到自己的大腿傳來的劇痛感,失重感帶來的不平衡迫使他摔在了地上。
眼前的男人手中握著一把柯/爾/特/左/輪,因為裝上了消/聲/器,所以在中彈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中彈了。
「我應該和你說過,淺野。」
男人的聲音依舊古怪且嘶啞,如同一把磨損的鋸子在耳邊來回拉鋸,
「我討厭不聽話的狗,誰讓你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時候在車上投毒的?我讓你這麼做了麼?」
周遭的信徒們都一動不動地屈身低頭,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更沒有人去關心淺野的死活。在他們看來,平川大人能夠親自來懲罰淺野,更像是一種詭異的認可。因此更多人眼中帶著的則是病態興奮和羨慕。
「平川大人,能看到你平安無事的樣子真好,我只是出於擔憂……那些可惡的條子完全不聽勸告想要逮捕您,正因為如此我才會……」
「砰。」
又是一槍,極準地擊中在了他的肩膀上,淺野整個人疼地蜷縮了起來,但還是掙扎著抬起頭,向前緩慢爬去,地面上也因此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您要趕我走嗎?」
淺野如痴如醉地匍匐在他的腳下,眼中充溢著淚水,
「您要將我趕出教會,還是要殺了我嗎?」
「我只是在敘述我的觀點,可沒有讓你解釋呢。」男人的語氣輕快溫和,繼續著他的友好交流,
「淺野,我也不希望你會痛苦,這兩槍是我給你的責罰,但是正如同我們的教義所言,責罰不過是矯正錯誤的存在罷了。不用擔心,我不會因此憎惡你,也不會因此將你趕出教會。你只是做錯了事情,需要接受責罰來矯正錯誤罷了。」
此言一出,周遭的教徒們紛紛露出了喜悅且釋然的表情。
「平川大人……果然是善良的人啊!」
「淺野做出了那種失格的事情居然還能被原諒,平川大人真是寬宏大量。」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您真的願意原諒我嗎!」
淺野不顧身上的疼痛,激動地爬起身,眼中欣喜卻在對方扔下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時停滯住了。
哐當一聲。
清脆地如同什麼東西摔碎了一般。
「啊……當然是真的。」
男人歪著頭自高而下俯視著他,雖然因為面具的緣故不是很能看清楚臉,但是所有人似乎都能夠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極為蠱惑的笑意,
「作為獎勵,你就用你一貫對待[獵物]的辦法來對待自己吧。」
「啊,順便……記得將現場清理乾淨些,你應該知道,我有潔癖,不喜歡血濺的到處都是。」
最後的話語如同死神的鐮刀般刺穿了他的心臟,男人一動不動地跪坐在那裡,他仰著頭注視著男人,蒼白枯瘦的手指卻摸索著拿起了地上掉落的手術刀,泛白的指節緊緊握住刀柄,嘴角扭曲的笑意欲盛。
「是的,平川大人。」
·
「hani!hani!」
當有人拍著他的側臉時,瀧野羽仁才疲憊地睜開了雙眼。眼前漸漸浮現的是金髮青年熟悉的面龐,對方半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緊張極了。
「你還好嗎?我剛才才發現你昏迷車站附近……你是被人打暈了?我看到你的肩膀上有傷口……」
「……還好,嘶——疼疼疼!!!你能不能輕點啊!!!」